走廊狭长,只在尽头有两桌客人,在雅间里面偶尔出谈笑之声,月牙无缘无故的打了个冷战,一只手依旧扶着墙,另一只手则是伸进了衣兜里摸摸索索,似乎是有阴寒气流拂过了她的后颈,油污的雅间门帘无声的动了,惨白的小手又缓缓的伸了出来,阴暗之中,小手稚气未脱,手背上凝结了鲜红的血痂,光秃秃的指甲破烂肮脏。
这时,月牙的手从衣兜里抽出来了,手中多了一条薄如蝉翼的破旧手帕。
手帕被她捂上了鼻子,在小手将要触及到她的髻之时,她猛一低头,惊天动地的擤了一把鼻涕,随即手帕被她向后一掷,正好打在了小手上。
小手一惊,登时停在半路,而月牙抬起头继续迈步,低声自言自语道:“哎呀妈呀,难受死了。”
月牙刚回雅间,就听窗外楼下一阵喧哗。片刻之后门帘一挑,一个胖子挤入雅间,却是本镇的镇长。镇长和顾大人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论交情是非常的浅薄,几乎等同于无,但顾大人东山再起,不但攀附了老帅,而且占领了文县,导致镇长重打算盘,决定和顾大人再叙一叙旧,听闻顾大人驾临猪嘴镇了,镇长慌忙赶来,生怕自己步伐迟缓,会放走一位好亲戚。
既然把顾大人堵在雅间里了,镇长谈笑风生,就绝不肯再让他轻易的走;亲戚辈分也全论起来了,口口声声都是你嫂子如何如何,你侄子如何如何,顾大人含笑听着,态度是不冷不热;听到最后,他接受了镇长的邀请,决定到镇长的官邸中住上一夜,因为雨水不停,道路必定十分泥泞,几十里路走下来,可是让人有点受不了。
镇长作为本镇富,拥有一套格局混乱的大宅院,安置着他的太太小妾以及众多儿女,顾大人进了客厅和镇长闲话,镇长见他对无心和月牙十分关怀,便腾出一间上好的房屋,请他们进去安歇。
房屋可能是位姨太太的卧室,里面收拾得花红柳绿挺热闹,并且带着一股子隐隐约约的脂粉香。
月牙捧着一杯热茶坐下了,有点不自在:“今天就住在这儿了?”
无心答道:“管它呢,住就住,正好让你少做几顿饭,也清闲一天。”
月牙笑着看他,怎么看怎么好,恨不得咬他一口。
叶想也被分了个无心和月牙旁边的房间,叶想对于顾大人的那些破事都不感兴趣,所以也就早早的来到房间里休息了起来。
入夜之后,无心和月牙早早上床,缩在热被窝里嘁嘁喳喳的说话,顾大人却是和镇长坐在前厅,觥筹交错的痛饮不止,顾大人喝高兴了,嘻嘻哈哈的开出许多空头支票;而镇长本来和他不熟,不大了解他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