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去了南方忙生意上的事情,在下这次并没有见到李先生。”朴高德闻言摇了摇头,这使得金宗瑞不由得面露失望的神色,两万五千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万一那个李先生届时向他逼债,那么他可就陷入了一个大麻烦里。
“金大人勿需担心,只要大人稳居朝堂之上那么李先生自然不会在意那些银子,说不准届时还会将其送给大人当个人情。”朴高德清楚金宗瑞的担心,于是不动声色地给他指了一条“明路”来。
很显然,李先生当时之所以选择与金宗瑞合作,就是看中了金宗瑞在朝鲜国的权势,如果金宗瑞一直身居高位的话那么李先生肯定不会催着他要钱的,而且很可能把那笔钱送给金宗瑞,以此获得更多的利益。
金宗瑞闻言眉头顿时就是一皱,他岂会不清楚朴高德话里的意思,李先生之所以会大方地把两万五千两银子借给他,正是看中了他手里的权力,一旦他失去权力的话那么双方也就没有了合作的基础,李先生肯定不愿意那些钱打了水漂的,在换合作伙伴的同时肯定会让他还钱。
其实,金宗瑞也想把这笔钱还回去,因为朝鲜都司成立后会对朝鲜的军队仿照大明辽东的部队进行改革,届时东北六镇肯定会被整编,他也会失去对其的控制权,那么再要如此多的钱毫无意义。
可惜的是现在仁川港的那些地契砸在了他的手里,市场上供大于求,有价无市,这使得他现在感到异常的苦恼和担忧。
“大人,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现在忠王爷已经占据了上风大人何必要跟他斗到底呢?届时吃亏的还是大人。”
见金宗瑞的眉头紧紧皱着,朴高德不由得开口开导他道,“在下听闻忠王爷是一个爱才之人,忠王爷这么长时间没有动大人,不正是希望大人能主动服个软,届时大人一定会受到重用,总比空有一身抱负无法施展要强上许多吧!”
听了朴高德话后,金宗瑞的眼前不由得亮了一下,这些日子来他可是度日如年,眼睁地看着自己被排挤在朝鲜国的权力核心之外,心中颇为不甘。
正如朴高德所言的那样,与其空有一身抱负无法施展,不如主动找李云天服个软,重回朝鲜国的权力核心,要不然他只能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当一个没用的闲人。
况且,金宗瑞这样做并不是单单为了自己,他要为那些跟着他的将领们以及东北六镇考虑,如果不能重新回到朝鲜国权力核心中去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再者说他也很想加入到这次的朝鲜国军队改革中,这可是朝鲜国军界的一件大事。
朴高德见金宗瑞的态度有所松动,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他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就是给失意的金宗瑞找一个台阶,使得金宗瑞趁这个机会向李云天屈服。
如果不是需要金宗瑞参与到朝鲜国军队的整编中的话,李云天绝对会继续晾着他,好好地磨磨他身上的锐气,李云天不不愿意看见崔闰德的人在朝鲜国的军队整编中一家独大,也不想崔闰德因为整编的事情闹得朝鲜国的那些将领不得安宁。
于是,李云天准备给金宗瑞施加一点压力,使得他明白一旦失去了权力他将陷入到可怕的困境中,进而使得他不得不屈服。
朴高德的劝说对金宗瑞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经过一夜的左右权衡后,第二天上午金宗瑞硬着头皮前去讲武堂汉城司务处求见李云天,想给李云天服个软然后参与朝鲜国军队的改革中。
司务处的一名武官接待了金宗瑞,以李云天公务繁忙为由让他在客厅里等候,结果金宗瑞一等就到了晚上,期间他几次想要离开但最终都忍住了,知道这是李云天故意晾着他,他要是走了那么恐怕仕途也就完了。
“王爷说了,今天太晚了,让你明天再来。”夜幕降临后,接待了金宗瑞的那名武官不动声色地把他给打发了。
金宗瑞忍着一肚子的闷气离开了,既然李云天要他第二天还去那么他当然不能违背,于是第二天一早又去了讲武堂汉城司务处求见李云天。
与昨天的情形一样,金宗瑞再度吃了一个闭门羹,负责接待他的武官正是昨天的那个,以李云天公务繁忙为由让他在客厅里等候。
令金宗瑞感到尴尬的是,由于三司一院现在是成立初期,李稷、黄喜、柳尚民和崔闰德等高官有些事务要向李云天请示也在客厅里等候召见,与他正好遇见,这使得金宗瑞脸上一阵发烫。
一连三天,金宗瑞都在讲武堂汉城司务处的客厅里等着李云天召见,可惜都吃了闭门羹,连李云天的面都没见到就灰溜溜地回来,这使得他心中充满了怒火,可又无处发泄,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李云天的级别要比他高得多的多,把他晾在那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