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佯装无事般,流连于后宫各处,但被囚于皇宫深处的那个女子,仍是他心头上的一抹痛。
他尝试着不再惦念,不再将她放在心上,可每每经过那处宫苑附近时,却总会回头望望那扇被禁卫军死守的宫门,正如他此时不知不觉走到这里一样。
禄元眼尖的瞧出了莞辰的心思,随即叹道:“方才内务府那边传话说,华熠宫的暖笼还未置办,天气愈发的冷了,秦妃娘娘身子向来孱弱,前些日子又是受刑,又是削封,连宫中太医都视利的避开不愿诊治,娘娘天天以泪洗面,定是满腹委屈,也是个可怜人。”
禄元打小便跟在莞辰身边侍奉,做主子的心思,就属身边的奴才最了解,他禄元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能让莞辰这般上心,屡屡违抗圣意,触怒龙颜,却还能安然无恙,又令莞辰毫无办法,这秦妃娘娘还真不简单。
“你方才那话的意思,是说朕苛待宫嫔了?”莞辰眼角扫了扫禄元,仰首问道。
禄元俯身告罪:“奴才惶恐,皇上误会了,老奴并无此意。”
莞辰垂眸轻笑,那笑意虽转瞬即逝,但却还是被禄元看在了眼里。
身为万人之上的君主,既冷落了宠爱的妃妾,若要再见,总需要个由头不是,这宫里的人不少,消息也传的快,就是后悔心疼,也要其中一方先低下头。
这莞辰好歹也是帝王之尊,岂可向嫔妃低头,可现如今两方都不愿让步,只能他禄元这个做奴才的穿针引线给台阶下了。
莞辰看着那紧闭的宫门思索再三,终是迈开了步子,朝前迈去,守在宫门口的禁卫军见莞辰大驾,一个个的都半跪在地连声叩拜。
禄元不等他开口,便率先说道:“方才圣驾经过锦福宫时,看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窜向这里,这慧妃娘娘最喜猫了,劳请将军打开宫门让老奴进去瞧瞧,那猫儿是不是溜进了秦妃娘娘这里。”
禁卫军首领欧阳彻闻言一怔,有些诧异的看了禄元一眼,接而便参透了内里深意,吩咐身后兵将打开了宫门。
莞辰听闻此言,则哭笑不得,慧妃向来最讨厌什么猫啊狗的,此事宫内人人皆知,禄元这借口未免找的也太蹩脚了,他听了都觉的牵强,那欧阳彻又岂会不明。
但就算他们知道其中深意又如何,他已经为她舍弃过无数次颜面了,又何惧再多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