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是吹得什么风,钱嫔怎会有空来瞧本宫。”淑妃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一双纤细玉手正拿了颗葡萄剥着。
“嫔妾前些日子就想来向娘娘请安了,谁想计划不敌变化,一时脱不开身这才迟了,还请娘娘见谅。”钱嫔俯身施礼道。
淑妃微勾了下唇角,手里刚剥好得果肉,因承受不住指尖得压力渗出汁水来。
接过侍女递来得帕子拭了拭手,朝在几步外落座得人儿微微一笑:“你我同为后宫嫔妃,侍奉圣驾本就属份内之责。”
“多谢娘娘体恤,嫔妾早前想着娘娘有孕在身,独自待在寝宫内必觉乏味无趣,嫔妾来陪您聊聊天解闷也是好的,不想这......”钱嫔看着淑妃欲言又止,脸上得神色颇是为难。
淑妃搭在榻边的手一顿,笑得温和:“无妨,钱嫔现在不是来了么。”
钱嫔但笑不语,捧着茶水轻吹着。
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是何滋味怕也只有淑妃她自己清楚,怀有龙种又怎样,早晚有一天她也会母凭子贵!
钱嫔口口声声的说担心自己,但在淑妃看来,钱嫔分明是来向她炫耀得。
炫耀自己眼下如何得宠,如何风光,却不知道她这恩宠只是暂时的,且先让她得意着吧,后面有她哭的时候。
“娘娘打从察觉自个儿有孕,便未迈出寝宫半步一直静心养胎,想来这些时日宫内大大小小的动静娘娘也并不知晓。”钱嫔放下茶杯,淡淡笑道。
看样子,这人是打算切入正题了,对此淑妃并不意外,她原本就与钱嫔走的不近,偶尔寒暄几句,其余不过是各扫门前雪。
心知钱嫔有意为之,淑妃却仍配合着装作好奇,问道:“本宫确实是不曾知晓,钱嫔不如给本宫说说,这些时日宫里都有些什么事?”
果然是个只会享清福得主儿,难怪连个孩子都保不住,都要借旁人之手助力。
钱嫔心中冷嘲,面上却是从容淡然,缓缓地说:“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前几日宁和宫走水,幸好李美人所住宫苑离宁和宫不远发现得及时。”
淑妃长舒了口气,不由惋叹:“宁和宫乃先太后尚是后妃时所居住过得宫苑,而后当今圣上继位便从库中挑选了不少珍宝置于其中,随后又整修了一番这才赐给了德妃。”
钱嫔勾了勾唇:“如今得宁和宫早已化作一片废墟,就是想恢复本来面目怕是也难了,无故走水便不说了,在控制住火势后竟还从寝宫里抬出了一具焦尸。”
她顿了顿,接而压低了声色:“嫔妾虽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也深知这宫里得各个居所,或多或少都发生过些不愉快地事,可宁和宫那具焦尸却是身份不明,比起昔年有据可循的自戕嫔妃不知晦气多少,光是想想便觉着瘆人。”
淑妃面色一冷,不悦道:“钱嫔在这宫里得日子也不算短了,这些话在本宫这里说说也就算了,下不为例。”
“瞧嫔妾这记性,娘娘现在还有着身孕呢,您教训得是。”心口不一,钱嫔笑得莫名:“嫔妾知错,说起此事只是近日宫内盛传一则流言,想提醒娘娘一番。”
“什么流言?”
“从宁和宫发现得尸首乃德妃本人。”
淑妃望向钱嫔地目光难测,冷冷地道:“这种没有根据得话,究竟是何人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