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雪花悠悠飘落,积了一地雪白,北风呼啸凛冽,天空也阴沉沉地。
大殿之上一片嘈杂,七嘴八舌抒发着各人见解,直到察觉由龙座投来的阴冷视线,才纷纷罢休住嘴。
“淑妃阵痛的消息朕才刚得知,卿等却如早就知道一般,让朕吃惊不小。”莞辰似笑非笑地道,一双黑眸深邃。
一阵鸦雀无声过后,有人出声道:“请皇上明鉴,臣等也是为国家社稷着想......”
“臣自知逾越,不该探听后宫之事,微臣知错。”
“早就听闻淑妃娘娘身子不好,有孕后经太医细心调理应恢复了些元气,眼下距娘娘产期还有些时日,皇上微臣觉着此事来得蹊跷!”
“昨日在贵妃娘娘办的宴会上还好端端的,今早便腹痛难忍,难不成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或许是无意间的疑问,但在潜移默化间,众人关注点逐渐从淑妃,转移到了别处。
羽凌歌忽而出声,似初醒般地慵懒声线,霎时吸引了数十道目光:“赵学士在弘文馆真是屈才了,学士应去刑部谋个差事,至于吴尚书,您的意思是贵妃娘娘与此事有关了?”
吴尚书赔笑道:“贵妃娘娘设宴赏梅,尽邀后宫嫔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我不过随口一句,怎就成了怀疑了......”
“大人的话听上去就是疑心贵妃娘娘,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大人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工部侍郎许钰,冷不丁插嘴一句。
吴尚书恼羞成怒,冷哼一声:“我都说了只是闲话一句,你等既要揪着话头不放,便就当本尚书怀疑贵妃娘娘吧,事实本就如此!”
小小侍郎竟敢对他出言不逊,我呸!小白脸真本事没有,攀附权贵倒是一等一的好手。
“微臣楚倾参见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臣谢皇上。”
楚倾起身理了理深蓝官袍,看了眼殿中百官,随即道:“启禀皇上臣等询问过昨日呈膳的宫人,也亲自去了趟膳房并未发现异样,如今只差两位娘娘的贴身婢女不曾见过,后宫重地男子禁止出入,适才又听宫人说淑妃娘娘早产,故臣不敢擅自做主。”
“楚大人说淑妃娘娘早产?”赵学士讶异道。
楚倾颔首:“正是如此。”
“皇上,老臣有事启奏皇上!”元尚书出列,朝莞辰作了一揖,神色凝重:“臣前日于宫外碰到了郑太医,微臣爱女心切在臣请求之下,郑太医告诉微臣淑妃娘娘身子已好,只是尚在孕中有些气血不足,早产一说臣根本没听郑太医提及!”
“郑太医可谓是淑妃娘娘的主治医官,娘娘的身子他最清楚不过了,既然玉体无碍饮食又无问题,那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是什么导致了娘娘早产呢?”吴尚书故作愁容,看着许钰问道。
许钰双眉一拢,淡淡道:“吴大人看着臣做什么,臣对医术一窍不通,更不知本已大好的淑妃娘娘为何突然早产。”
华熠宫。
“贵妃娘娘现在大殿上,正在议论娘娘说是您暗下毒手,才导致淑妃娘娘早产。”内务府总管玄公公神色紧张道。
欧阳紫琳冷冷一笑:“她果然出手了,对自己都这般毒,真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奉命来吃茶的许蓉儿与赵盈盈闻言,更是心中难安,毕竟她们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事。
“淑妃娘娘出言无状,她的吃食都是由宫人试吃过才呈给她的,我等都无事唯有她不对劲,分明是存心诬蔑!”赵盈盈愤愤不平。
许蓉儿拉过赵盈盈的手握着,低声对她道:“万一皇上真的追究起来,江雨霏她们必然会站在淑妃那边,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赵盈盈点点头:“若连你的心思都猜不到,你我这数年姐妹岂非白做了,我明白的到时我定会同你一起为贵妃娘娘辩白!”
见我镇定自若,欧阳紫琳急了:“贵妃娘娘您倒是说句话,咱们现下该怎么做,如若那些臣子都帮着淑妃说话,娘娘您的处境便堪忧了!”
我勾勾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由着他们说去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宫相信清者自清,一切总会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