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自以为能扭转局势,在乾成殿门口哭喊了三个多时辰,最终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她刚被抬回寝宫,莞辰就下旨撤了其父尚书之职。
元尚书听说贤妃昏倒,担心不已想见贤妃一面,莞辰准了他的请求。
当他赶到锦福宫时,见到的却不是贤妃躺在床榻上的憔悴模样,而是因惊惧过度瘫软在地的惶恐神色。
曾奉贤妃之命出宫的婢女,在贤妃眼前断了气,留下的只有一地的殷红血色。
元尚书瞧着贤妃惊惧不安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过几日再来看她,当务之急是让她好生休养。
“尚书大人这就要走了,不进去看看贤妃?现在贤妃正是需要大人的时候,您这么一走了之,只怕今晚贤妃会夜不能寐。”我自门外而来,轻笑着道。
元尚书朝我作了一揖道:“贵妃娘娘怎会来此。”
我环视着贤妃宫苑,笑得温婉:“后宫之内有什么地方,是本宫去不得的,大人好像有些不高兴呢,放心吧本宫不会进去打扰贤妃休息的。”
元尚书冷冷地看着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宫女犯错大可按规矩惩处,贵妃娘娘怎能公报私仇,无视皇令私自将宫女带到锦福宫处死!”
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于乾成殿外跪了三个多时辰,贤妃的身体已够虚弱,如今又受了这等刺激,就是没留下身体上的病痛,心里也是不好过的。
我微微一笑:“本宫没将贤妃拉去慎刑司审问大人应该心怀感激,毕竟是贤妃指使那宫女将药材带进宫来的,要是人人都像贤妃一般无视宫规禁令,本宫还怎么管束后宫?”
“娘娘这话听上去像为贤妃着想,其实您是想借此重树威严,好叫众人明白哪怕您失了皇上宠爱,后宫大权依然在您手中!”元尚书冷笑一声。
我淡淡地道:“元尚书怎知本宫不是真心的,贤妃在乾成殿外哭诉不通药理,想必大人也已知道,本宫未曾点破是看在二皇子的份上,不然您可不仅仅是撤职这般简单,您的家门都会有大祸临头。”
贤妃不是头一次怀有身孕,她的苦肉计再完美,借口未免太过牵强了些。
莞辰不是傻子,他比这宫里的任何人都要精明,岂会不知贤妃耍得什么把戏。
之所以不赶尽杀绝,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元尚书眼中锐芒一闪,冷哼道:“分明是心有不满存心报复,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贤妃背弃盟约在先,娘娘怎会为她打理善后。”
确实不会替贤妃善后,我挑了挑眉梢,勾唇漠道:“原来大人还记得贤妃曾对本宫有过承诺,那大人又知不知道,背叛本宫的下场会是如何?”
元尚书冷冷发笑,心中怒气腾冉升起:“若非娘娘不义在先,贤妃又岂会食言反悔,幸得老天庇佑贤妃母子平安,真的追究起来娘娘也难逃罪责!”
我闻言不禁觉得好笑,随即颦眉看向元尚书:“大人说话前可要想清楚了,扯出过去的事伤的不会是本宫,只会是大人和贤妃,大人口口声声的说本宫待贤妃不好,那敢问大人本宫亏待了贤妃什么!她今时今日的地位恩宠,归根究底不都是拜本宫所赐!?”
元尚书一怔,心里虽如明镜一般,嘴上却不肯示弱。
“双方结盟图的不就是互惠互利,娘娘利用贤妃扳倒了李家,贤妃得宠也是理所当然,真论起来到底是娘娘亏欠了贤妃,而非贤妃欠了娘娘!”
我自问已是仁至义尽,亏欠贤妃这话真是好笑,我欠了她什么又亏了她什么?
“贤妃颠倒黑白的能力是师承于大人啊,不过没关系过了今日大人便不再是兵部尚书,贤妃也不再是贤妃,究竟孰对孰错本宫会一点点的揭露人前告知于众人的,曾经本宫和贤妃是盟友,但如今既已分道扬镳撕破了脸,大人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这次是你的官位,下次可就是你的项上人头了。
我冷冷地看着元尚书青白交加,敢怒而不敢言的脸,嗤笑道:“大人还是快进去看看贤妃吧,以后你们父女怕难在宫中相见了,贤妃受了惊吓大人还需好好开导宽慰,务必要告诫她经后注意谨言慎行,出门仔细着脚下的路,以免不留神再次栽个大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