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的语气充满自嘲，脸上的表情却隐藏着一丝自内心的疼痛，没有人比他更能明白丽莎刚刚那句话里包含的意思，他是魔鬼，也是恶魔，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丽莎将永远是一个是无忧无虑的天使，快乐的成长一辈子，可是现在……

“我……”

丽莎张了张嘴，忽然自嘲道：“哈迪斯，你生气了，对吗？”

“没有。”

段飞很干脆的摇头，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不，我知道你一定生气了，你气我不听你的话乖乖做一个人人羡慕的公主，而跑来C国找你，你怪我违逆了你的意愿，你还怪我打搅了你现在幸福的生活对吗？哈迪斯，我已经知道，那个云总是你的妻子，是你的C国妻子，对吧？”

“……”

没有回答，段飞只是冷冷的看着喋喋不休的丽莎，脸色复杂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哈迪斯，你是魔鬼，你是恶魔，是你害了我，让我从一个人人羡慕的天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原本应该恨你，可是，我却现我恨不起来，真的，一点都恨不起来，是你毁坏了我生活的平静。”

“可是，哈迪斯你知道吗，在你消失的这两年里，我每次睡觉都会做噩梦，梦见我们曾经在原始丛林里那段凄苦的日子，梦见你挟持我的场景，梦见你威胁我的场景，也梦见我受伤后，你背着我在那片丛林里逃命的场景，还有，还有……”

丽莎轻轻的说道，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最后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明显的羞涩，看着段飞道：“还有在那段时间，你残忍的欺负我的情形……”

“对不起……”

听到这里，段飞的面皮明显的跳动了一下，看向丽莎，眼神很复杂。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已经对你说过，我并不恨你，难道你忘记了你把亲自护送我回家族时我说的话了吗？”

丽莎说道这里忽然泪流满面，可是却根本没有理会：“哈迪斯，我确实恨过你，在你最初抓走我的时候我恨过你，在你最开始欺负我的时候我也恨过你，可是你心里清楚，随着那段时间你带着我逃亡一次次的危机我就不恨你了，你早就知道了……”

“对不起。”

段飞叹口气，再次说道，眼角一阵不受控制的抽搐，看着丽莎那伤心的样子心脏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心疼，是的，段飞感觉到心疼，如果不是两年前的自己打搅了丽莎平静的生活，这个女孩子现在肯定会活的很开心，可是现在，正如她自己所说，自己这个魔鬼，恶魔已经把他这个天使拖进了地狱。

“哈迪斯，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会让我心里难受，真的，很难受，我不想听到你对我说这三个字，一点都不想。”

丽莎苦笑道，伸手擦了下脸上的泪水。

“丽莎，我……”

段飞欲言又止，面对丽莎，心中的愧疚更加强烈，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不要解释，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我没有怨你，相反，我看见你现在生活的很好我很开心，真的。”

丽莎却是忽然破涕为笑，只是那笑容里充满了苦涩的情绪。

面对丽莎这个表情，段飞心头止不住的一颤，伸手想去摸一下丽莎的脸蛋，却又强自控制住，右手就那么生生的顿在了半空，距离丽莎的脸蛋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却再也伸不出去，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伸出去，丽莎难得恢复正常的生活会再一次走进地域……

丽莎在看见段飞那伸出的右手时候脸上明显变得激动起来，只不过很快就又变成了失望，很失望的看着段飞停在自己面前却终于没有落在脸上的右手。

“呼……”段飞再次深吸一口气，抽回了右手，重新点上一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抬头看着头顶的夜空，神色无奈。

“哈迪斯，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现在可以问吗？”丽莎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只不过却并不开心。

“什么问题？”段飞扭过头来。

丽莎笑了下：“我很想知道，在两年前那一天，我说的是当你送到马伦庄园大门外的那一天，如果我不听你的话走进去，你会不会愿意带着我离开？带着我离开那个深如大海的家族？”

说完话，丽莎眼巴巴的看着段飞，脸上露出明显的期盼。

段飞的表情明显一颤，随即摇头：“我不知道。”

“呵呵……”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丽莎追问道，像是个不肯罢休的孩子。

“不知道，你应该清楚，我根本配不上你的身份，以前是，现在也是，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段飞摇头道，嘴角却不自禁的浮现出一抹苦涩。

“我知道这些，可是我想听的是你内心的答案，我只想知道，那一天如果我不按照你的话去做，你会不会真的带我离开？”丽莎仿佛没有听见段飞的话，继续追问，眼神执着，期盼更加明显。

“不会。”这一次段飞没有犹豫，而是直接说道，然后转过头看着脸上露出明显失望的丽莎，苦笑道：“丽莎，你应该知道我当时的环境，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再继续跟在我身边，那样不止会让你陷入无穷的危机中，同样会让我陷入危险中，很可能会随时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