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舜默不作声,只是阴沉着脸缓缓地举起酒杯,良久,拿起酒瓶就往杯子里倒酒。
欧阳辰耸耸眉,往他的身旁侧身一坐,阴阳怪气的声音响彻他的耳边,“顾舜,其实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你跟段飞的?”
闻言,顾舜刚要举杯的动作突然一顿,眼里迅速闪过一道寒光。
握着酒杯的手稍一用力,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酒杯,嘴角勾起一丝阴笑。
“莫非又是说我不如段飞?”顾舜似是有自知之明,扭头看向他。
“人家都在说,段飞是老天爷赏饭吃,而你……”话语戛然而止,欧阳辰不忍说下去,只是蹙着眉头长叹起来。
吴曼秀眉挑了挑,轻咳几声就幽幽地说道,“欧阳辰,你是想说……别人都在说顾舜是烂泥扶不上墙?”
“哪个王八蛋说的!”顾舜一下就控制不住脾气了,手中的酒杯往吧台上一砸,黑眸瞪得仿佛能喷出火焰来。
吧台内的酒保被吓得身子一抖,一转身,颤着音好意提醒顾舜,“这位先生,请你安静点,不要影响别人。”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顾舜,我大名鼎鼎的段氏集团总裁!”顾舜火冒三丈,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怒吼、。
刹那间,周围的人纷纷投来怪异的目光,欧阳辰左右张望一下,他能看出来那些人的眼神里隐含着一丝嘲讽。
是啊,顾舜与段飞可是两兄弟,虽然同父异母,可是两人在商业管理这方面上的确不能概为一谈。
段飞,二十五岁继承祖业,年纪轻轻已在商界纵横驰骋,叱咤风云,顾舜,虽是弟弟,可一向在媒体上出现都是负面新闻,众人对其的评价无非就是四个字:纨绔子弟。
此时,旁边有人不时发出嘲讽的冷笑,顾舜更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幽深的黑眸倏地一瞪,立马站立起来。
“笑什么!不准笑!”顾舜的脸色十分难看,简直黑如包公,即便他目光犀利如刀,可旁人丝毫不将他看在眼里,就连吧台内的酒保也忍不住隐隐而笑。
醉醺醺回到家里,段晓一看他那一副不成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往他的胸膛狠狠地打了几拳。
“你这不成器的孩子!你真的是要把我给气死啊!我让你想想法子搞好段氏,碾压段飞那小子,你就整天知道弄些旁门左道对付他,旁门左道我也就忍了,可你做事跟个蠢驴似的,居然还要被人捉到痛脚……你……”
佣人扶着顾舜到沙发,壮硕高大的身躯俨然重量惊人的磐石,一下就往下沉,直至坠落在沙发上。
看着他醉猫似的躺在沙发上,嘴里还在愤愤不平地指责段飞,段晓虽然很为顾舜的不争气而感到生气难过,可是段飞的凌厉手段更是让她刮目相看。
“真没想到这个段飞还有这样一手,果然够狡猾。”段晓眯着眼眸,紧绷的表情出卖了她内心惶恐不安。
她原以为只要能扶顾舜上位就可以一劳永逸,却不料这才是战争的真正开始。
顾舜人在其位,面临的考验也多,自己的儿子有多少尽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低估了段飞,两兄弟被人拿来对比,高下立现,舆论一片倒地轰击顾舜的无能,反而更是衬托出了段飞的年轻有为。
不行,我不能任由事态这么发展,否则……就算有那个老不死的遗嘱也不管用,万一段氏集团上下同气连枝非要逼着顾舜下台,那……
段晓眉头紧皱,她不敢往下想,越想就越是内心不安。
此时,顾舜已昏然入睡,嘴边还流哈喇子。
一脸不悦地白他一眼,段晓立马给吴盛打电话。
“干嘛呢?”电话那头的吴盛声音透出一丝的不耐烦,声音清冷得毫无温度。
“我问你干嘛呢?这么久都不接我电话,鬼混啊?”段晓板着脸,厉声质问。
一听这话,吴盛静默了好几秒。
原来,此时的吴盛还真的在鬼混,他正chì luǒ着身子躺在床上抱着一个脸蛋青涩的妹子呢。
“有什么事,你快说,我这边还有工作要忙呢。”吴盛有意隐忍,沉着声音幽幽地说道。
“我们见面聊聊吧。”段晓心情低落,一边睨着沙发上的顾舜一边沉声道。
吴盛神情一怔,随之下意识地拒绝,“别闹,现在都晚上十一点多了,还见什么面,一会你的儿子可又要怪你了。明天吧。”
此时,吴盛身边的女子娇躯轻挪,鲜润的红唇往他的薄唇上轻轻一吻,而后双臂搂着他的身体,一脸的娇羞状。
吴盛的手也没少规矩,大手往她的小脸一捏,唇角荡着yín dàng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