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保罗兴奋的晃着脑袋：“后来她又对乔治说了一些话，随后就跟天仙一样飘飘渺渺的飞走了，真的就跟神一样。当时她飞翔在天空中的场景，我现在想来，都让人那么迷醉。”

一段软绵绵的话从保罗这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口中说出，竟然没有一点扭捏作态的别捏，看来他对女神的仰慕的确是发自内心的。

“她对乔治说了些什么？”赵炎锋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保罗摇摇头：“当时我没有问，我只记得乔治的表情很肃穆。九年之间，每每当我提出想去东亚执行任务的时候，乔治都极力反对。到了回来，乔治将本来驻扎在东亚的联络处都取消了。在乔治的举动中，我能感觉的出来他对东亚四国怀着巨大的恐惧。”

赵炎锋此时也才算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杀了还几个米国的叛徒之后，本来米国政府发现明着用国际条例抓不回赵炎锋，就暗着发悬赏令让佣兵来对付自己。

为此他还准备了小半年，结果连一个佣兵的影子都没看到。后来听说就是因为米国最大的佣兵团在已经接下了任务之后，又突然放弃了。得克萨斯佣兵团一放弃，别的小佣兵团哪里还敢接受任务。所以对付赵炎锋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现在看来，一切还得感谢颜若素呢。

赵炎锋接着问：“既然如此，这回你为何又敢来岛国了？你大哥乔治不怕了么？”

保罗脸上的黑红褪去了，换上了一层破败模样：“一年前，乔治跟我说了一番很奇怪的话之后他就疯了，疯的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所以现在名义上乔治还是佣兵团的老大，实际上一切职责都已经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能知道，乔治最后跟你说的话是什么么？”赵炎锋感觉自己马上就能将一切疑点都串联在一起了。

保罗看着赵炎锋，大黑脸笑的很真诚：“当然可以，我把赵先生当成了朋友。”

赵炎锋哈哈一笑：“作为老大的人，不应该太信任别人的。”

保罗用很黑人的方式抖了抖肩膀：“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当老大的料。”

赵炎锋也不多客套了，他确实很好奇。

“乔治说对我说。”保罗模仿着乔治当时已经有点癫狂的语气：“保罗，你一定要阻止他们。鼬佐跟颜若素的做法都不是救世良方，一切都会被他们毁了！去东亚，寻找那三个暗杀咱们的忍者，也许只有他们或者他们背后的人才能阻止一切回到最初！”

保罗模仿的惟妙惟肖，将一个精神状态走到了崩溃边缘的患者形象，扮演到了极致。从他的态度上来看，他并没有将乔治最后的一番话当成一回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保罗被颜若素迷得神魂颠倒，不愿意听任何否认心中女神的语句。可赵炎锋却不同，从小到大胆子能撑破身体的他，第一次感觉到真的害怕了。

“你再说一遍，乔治所说的两个名字中，除了颜若素，另一个是谁？”

保罗不太理解赵炎锋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映，他重复了着：“鼬佐啊！这名字很奇怪，也很饶口，我也不知道发音对不对，反正乔治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

赵炎锋身体摇晃了一下，扶住墙壁之后才没有难堪的摔倒。

“鼬佐？颜若素？”他的声音都颤抖了，从有记忆到现在，他的声线都没有因为恐惧而尖锐成这样。

是的，就是恐惧，赵炎锋真的害怕了。对于他来说，从小到大就生活在大山中，十来年的独居生活中什么都不怕，就算是老虎见了他也得绕着走。

到了部队之后，逐渐听说了世上有鬼神一说。但他还是不怕，要是真有鬼啊神啊，他在大山中早就看见了。赵炎锋好几次都是在乱坟岗过的夜，还追着鬼火玩了半宿呢！

越是不信鬼神的人，真的有一天碰到了鬼神的事情才比其他人更加害怕。因为当他们生命中的世界观完全崩塌的时候，安全感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但赵炎锋很快镇静下来，初期的震惊很快的过去了。联想着曾经的种种疑点，他反而觉得，只有颜若素跟鼬佐都还活在世上，很多疑问才有了合理解答的答案。

影在死去看开之前，口口生生说什么贱人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想来，能让她恨得如此的人，也就只有颜若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