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死了吗?
怎么可能,她不相信。
脑海忽然地浮想起他早上离去时的那句话‘如果我说,陪我半年,我便放你离开,你会不会……假装接受我?’
他只剩半年了吗?
那么他当初给她签的那份协议……
她回神,然后在抽屉里翻找,在最后的下层,她清楚地看见那份协议。
她翻到最后一页,是她的签名。
第一页写的是无关紧要的东西,第二页是他对她爱的表白,第三页,是他在后悔之间的错过……
这根本就是一份心理话的日记。
看到落款,她讽刺地扯了扯嘴。
他认定了她当时不会去看内容么?
邓博逸……为什么要瞒着她?!
他就是要她欠他人情是不是?是不是?
手攥着单子,她觉得自己在颤抖,分不清是生气还是什么伤心。
良久,她将单子放回原处,退出他的房间。
邓博逸下了车,看着被放在副驾座一眼的百合,然后嘴角微扬,下车然后去打开副架座的门,将花藏在背后。
她一直很喜欢百合花,可是男人都喜欢送女人玫瑰。
他一直知道她喜欢百合,可是,他从来没有送过她百合花。
也许是曾经的太过含蓄,或是不主动表达。
等到他愿意做男人该做的送花举止时,她却已经不接受了。
那一夜,在电台外,她拒绝接受他的花。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初他的心情就跟那渐渐残败的花束一样,很差很差。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走进大门。
简洁坐在客厅里,静静的,似乎在出神地想着什么。
他将她的出神看在眼里,有些雀跃的心突然间就消沉了下去,藏在身后的花却有点像可笑的存在。
她在想邵峰,想她与邵峰之间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