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这半个月天,每餐都是一碗水一个馒头,清瘦那是毫不意外的。有温婉看着,谁也没胆子背着温婉给他们两人加餐。温婉希望精神与**双重虐待有效果。
可是等温婉见到两个瘦了小半圈的女人,微微有些失望。看两人的神态,那是完全没有后悔的模样。先让他们将抄写的女戒拿给她过目。看完以后似笑非笑地说道:“要不要我讲你们抄写的这书给明睿跟明瑾看看?让她们来检查。”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不要。”若是给明睿跟明瑾看了,他们的脸可就丢到边城去了(明瑾这小子绝对会在信里写上去)。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两人将威信扫地。
温婉面容冷峻地望向两个女人:“这半个月,想好了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夏瑶点认错态度很好:“太急功近利了。”
夏影却是直接许多:“不该没经过郡主的同意,就对着翎昸说这些话。下次不会了。”郡主应该责怪的是她们又擅作主张了。记得上次也是这样,然后被郡主彻底排除在外的。这么多年过去,关系刚刚缓和,又被夏瑶这个女人拖下水的。本以为凭借夏瑶与郡主的关系,这次也就口头训斥了几句。没想到,当然,关半个月确实没什么。但是被人知道受过,到底是不好看。
温婉也没跟他们多说,只问了一句话:“听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吗?”
两人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的怒火在这半个月已经平息了。但是对于两个女人如此重的私心还是有些无奈:“你们想想。若是翎昸换成明睿跟明瑾,你们舍得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吗?”
两人异口同声道:“不会。”两人不仅说他们不会说,也是在说温婉不会这样对两个孩子。
温婉看着两个女人,其实这段时间她也在反省自己。她前不久知道了夏瑶跟夏影的一些小动作。当时在犹豫。这一犹豫,反倒被夏瑶说服了。因为夏瑶说得也没错,她们若有若无的话都是事实。并没有添油加醋无中生有。让翎昸自己有个准备是好的。因为若是翎昸被皇帝看重,那皇帝肯定到时候会带在身边教导。虽然说没有越父立孙的事情,但是还有一个翎元呢。翎元可是嫡长子,也是海如羽所有的期望。以后翎昸与翎元生利益冲突,海如羽会站在哪边。这是不用想都知道的事情。翎昸将来要走的路会很残酷。所以温婉没有出言阻止夏瑶跟夏影。有了夏瑶跟夏影说的这些事实,翎昸自己肯定有所比较。对海如羽也会有所保留,这样以后受到的伤害也会小些。
温婉也不想这样。但是身在皇家,这是翎昸逃脱不了的命运。温婉也改变不了,她能做的只是引导跟疏通。温婉承认这件事生她要负一大半的责任。因为是她纵容了,一方面是希望翎昸以后有好的承受能力,另外一方面温婉也不希望翎昸学着自己心慈手软的弱点。她同情弱小。这是优点也是皇帝放心的弱点。她同情弱小没关系,因为她有上面的皇帝罩着。但是翎昸不能,要知道在政治斗争放过一个小小的棋子,将来可能就因为这小小的棋子儿彻底翻盘。其他不说,她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身为将来争夺皇位的其中一员,心慈手软只是催命符。
温婉见着两个女人一脸我没错的表情,能怎么样呢,也只能好好地跟他们解释了:“孰是孰非,等孩子大了自然就能判断。你们说得越多。做得越多,翎昸背负的也就越多。孩子承受能力有多少,你们知道吗?若是适得其反,你们说该怎么办?”而且温婉认为这些事要让翎昸自己知道会更好,这样才能入心底。
夏瑶见着温婉那无奈的神色,再说出口的话也就轻柔了很多:“郡主。这次我们急功近利了。差点酿成大错,以后再不犯了。”
温婉盯着他们:“以后不是再不犯了,而是再不说了。这件事我有分寸,你们不需要再做这些多余的事情。”见着两个女人还是没吭声,温婉重重叹气:“我是有私心,希望以后翎昸上位能照拂明睿跟明瑾,让他们兄弟平平安安的。但是,有私心并不等于要做埋良心。翎昸才八岁,那还是一个孩子。你们这样做于心何忍。”温婉也尽力让自己去适应,但是每次看到翎昸温婉都硬不起心思。哪怕她的那点心思其实对翎昸并没有伤害。
温婉看着夏瑶跟夏影两个女人,很无力。好吧,跟这两个女人谈良心,白费功夫。还不若谈利益来的实在。温婉到这个时候真的是华丽丽地囧了,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真不是黑的呀,为什么着两个女人现在这么黑了,咳,温婉觉得自己御下的本事实在不敢恭维,愧疚皇帝外公几年的悉心栽培:“你们现在这样的作为,若是被翎昸误认为是我在挑拨他们母子关系,你们认为结果会如何?到最后,只会事与愿违。”
夏瑶跟夏影着才互相对望一眼:“知道了。”
温婉见着两人的神情,很郁闷了。什么叫知道了。这挑拨得也太明显,而且也太落下乘了。
温婉突然想着明睿的一些作为,再看着两个人。突然之间囧了。要说挑拨,好像明睿的挑拨更高明一些啊。当初一件衣服,就让翎昸对太子妃起了隔阂。后来明睿还透过明瑾让她做衣服,她有东西都是平分的。虽然东西不好,但是态度却是不偏不倚。温婉现在还能想着当初翎昸感动的模样呢。想想明睿的法子,不仅做得让她挑不出一丝的错,还得让她这个当娘的配合。
温婉之前只是让夏瑶跟夏影不要做得过分,让翎昸自己慢慢相通。这次只是两人做得太过分了。温婉觉得太残忍了。若是等过了十年让翎昸知道,温婉肯定不反对。
咳,温婉又想着明睿了,因为明睿做的完全就是了无痕迹。这会若不是想起来。她都没怀疑过明睿。温婉以前一直担心明睿只知道用功,不会用计。从翎昸这件事看出,这个小家伙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哄她这个当娘的。不过有这份心机,加上现在勤学苦练武功,温婉对明睿真是放心一大半了。
温婉见着两个女人仍然不松口,了狠:“真以为我不敢责罚你们?不记得十八般酷刑里面还有几种是我说的。你们是不是要尝试下。或者更刺激的。”
两人面色还是很平静。温婉没辙了:“好吧,这件事我也要负一大半的责任。若是再有下次,我仍任这样罚你们。不过,另外再加上我自己。我跟你们一起受罚。”
夏瑶跟夏影互望一眼。若是让温婉也跟着吃馒头清水。那皇帝还不折腾死他们。明睿跟明瑾也得恨死他们了:“郡主。我们再不敢了。”
温婉见着两个女人答应了,也松了一口气。翎昸与太子妃关系越来越疏远,其实明睿所谓的挑拨只是一根导火线。追根究底,还是海如羽自己做的不公平,让孩子委屈。若是让别人挑拨明睿跟明瑾与她的母子情份。能挑拨得了吗?
温婉也是微微叹气。她觉得她这样做很自私了。但是自私也得做啊,不做不成。现实总是无奈的。
边城的白世年知道了明瑾在皇宫里中毒的消息。当下狂怒,一拍桌子,要不是桌子是最为结实的木材,榉木制作的。这才没让暴怒之中的白世年拍成两半,但是上面也是出了细微的痕迹。
白世年怒的事情,自然惊动了许多的人。叶询匆忙赶过来,看杀气腾腾的白世年,惊呼道:“将军。你这是怎么了?”这肯定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