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风挑挑眉,指着前头让我走,一边说道:
“好吧。车子在前头,这条巷子有许多住户,那边还有个小区,我们可以暂时隐秘行踪,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能看这么清,一点儿磕绊都没有。天色并不亮,这巷子更暗……”
还没路灯,不亮,我看到了。
不亮路灯的巷子,实在不是个好习惯,六年了,还没改。
我稳稳的走着,平时在果园也老走,这点儿路不算什么,想了想,我回答:
“你不是好奇的人吧?我不过对光和暗适应性比较好。”
上次吃了k粉没毒翻,他们一个个都好奇不已,呵,我做什么要告诉他?
虽然是小kiss(case),毕竟他也看得很清楚不是么?
但我也想保留一点儿神秘,或者叫底牌。
再说了,殷亦桀对我的好,我不想拿来说,虽然当时只是临时起意。
巷子口,路灯愈发昏黄,让人有进入沙漠或者混沌的感觉。
夜风,夹杂着沙子,一种摩擦生疼的感觉,不知冷热。
这细细的尘土一般的东西,让人觉得躁。
桀桀忽然摆出警戒的姿势,咬一下我裤腿,提醒我。
一闪身,走我前头二米左右,完全的前锋阵势。
都在知道猴子会探路嘛,我家桀桀,嘛意思?
“前方有危险”
“看看。”
我忽然有点儿想法,当然我不是好看热闹的人,不过觉得何事儿有点蹊跷。
也许立刻爬上车走人最安全。
不过这世上并无绝对的安全,有危险还是排除掉比较好些。
现在,我已经处在危险当中,还不如撕开这张皮,好好对上。
铭风没意见,布莱恩也没意见。
二个男人都不是好人,对上这绝非好事,没理由轻易放过。
更何况,我决定的事儿……或者更准确的说,我们都各自发现了点儿什么,只是没时间细究。
这方是条步行街,街上雕塑花坛蛮多,白天看着挺好;但这会儿天色昏暗,竟然有点儿神鬼片外景地的感觉,暗昧邪惑,阴寒气重。
我拉了拉外套,一件蓝白格子厚衬衣,有些不舒服。
桀桀在前头走着,略略放慢速度,鼻子四处嗅,很警惕。
步行街并不很长,我们小心安静的穿过,并没发生什么,只有路边停了几辆车子,有一辆似乎就是铭风的车,准备送我的。
步行街夜里成停车场,我并未研究过,
“或许我们可以弄块地整个地上停车场,不是路边这种,而是,盖成五六层楼那种……”
布莱恩哼笑一声,拉着我胳膊闪到屋檐一根柱子下,那边有人跑过来,速度很快,很专业。
或者不该说专业,而是老练,
“专业”和“老练”
这二个词很有区别的啊。
专业表明他受过专家指导,架势很对,至于是否实用有效,就不在这个词涵盖范围了;而老练,显然表明他将这项运动操作的很熟,你管他自创还是学习来的,反正跑的快抓不到就算好。
那个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但似乎并未看到我们,或者看不看到对他没所谓,他只需要夺路而逃逃走即可。
没有呼救,没有帮手,纯粹一个人,和我当年逃跑的时候很像。
这种深夜孤零零一个人逃命,很悲壮!
很苍凉!
身后不远处跟了五六个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紧追不舍……
我很奇怪,这是刚从那一拨,还是新来了一拨。
难道这个城市今夜全面上演现实版杀破狼?
杀破狼,和天煞孤星合称二大绝命。
七煞星、破军星、贪狼星……
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时,便形成“杀、破、狼”格局。
七煞,为搅乱世界之贼;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
三星聚合,天下易主,无可逆转!
难道说,这追杀的上演的将是一场搅乱方始、易主为继的惊天大戏?
嚇,臆想主意,不理。
近了,再近一些,夜有些暗,光有些黄,不过,我已经能看到轮廓,那个……他……?
!
哦,他。
我们真是有缘,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曾逃的那么壮烈,哦,原来都是遗传自他。
跑跑跑,绕着花坛转着柱子,拼了命的冲……
但显然,他的状态不太好,很狼狈,从未有过的狼狈。
也许他经常跑的如此狼狈,毕竟他逃了这么多年来,或者混黑道开始就注定不停的逃,反正比我当初逃命的时候感觉更狼狈。
但也可能,这次不同以往,他是真的格外狼狈了,有点儿绝望的意思。
在灯柱下跑过,似乎真的美看到我们,只是疲于奔命,找少人的地方跌跌撞撞的跑。
后面脚步声近了,依旧轻快而有节奏,这感觉,像是熟练的猎人在……猫,在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