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冷哼:“第一次,一条腿;第二次,就得看运气了。不准我可以多打几次,子弹的钱,我付的起。怎么样?一会儿对决?”
来人摇摇头,说:“你我谁受伤,可儿都会很难过。我这几年没空练,只怕会死的比你早。”
爸爸忙阻拦:“恩儿,好了,先说事儿,等事情解决了,你们可以好好打一架。殷少,你这么欺负我女儿,恩儿不揍你,我都要揍你一顿……”
来人点头,道:“我随时恭候。”
布莱恩冷哼一声,不理他,继续灌酒。
爸爸看看布莱恩,又转过来看着来人继续道:“当年你爸爸欺骗我在前,赶我走人在后,你妈妈还逼得我走投无路;我又报仇,那都是我们上一辈的事,我也可以为你爸爸的事负责。但是现在,我女儿最重要,我不许你欺负他,有事你就说吧。先起来……”
布莱恩冷哼一声,在我身边坐下,警惕的冷冷的看着来人。
来人看着我,依旧是那个眼神,看不出内涵的神色,看着我,缓缓的开口:“我为我哥的事情再次道歉。我哥年前已经走了,他去世前已经猜到你们想法,因此特让我全力收购福音股份--福音,相信你们都知道了。我哥生前控制了30%的股份,那是家父遗产的一部分,他因此在家族拥有第一大话语权。家父持有的另外20%股份,我分到5%,家母分到15%。这是对家母身份地位的确认和限制,你们若是想知道,我日后可以细说。我听从我哥的意见,用各种方式,一共收购了13%的股份。现在这里,一共是福音公司48%的股份证明;以及控股股东的印信,原由我哥从我父亲那里继承而来。我哥的遗言:他希望可儿能去看看他,希望下辈子……可儿还是我的……”
眼泪,忽然从我眼眶流出来,我哥把什么都给我,他哥……我不知道谁,可是……他也停下来,从地上站起,将褐色手包打开,是一个……看着是个小巧的檀木盒子,很精致。和爸爸给我的小金盒子感觉有点像。
他打开盒子,里面有折叠的很小巧的一沓文书、玉玺以及一块黑色的小石头。
那个玉玺?!我抬头看他……他又上前二步,离我只有三四步的距离,再次单膝跪下,深沉又柔和……他深沉又柔和的说:“可儿,哥爱你;他希望你能快快乐乐,能去看看他,给他献束花,他就很高兴了。哥的遗言:这48%的股份送给你;我们家的印信,正是这枚玉玺,也给你。这个戈壁墨玉,是玉少送给你的,哥拿到后一直很喜欢,临终让我再还给你。家父喜欢古董,哥比家父还沉迷。除了有这枚‘仙寿永昌’玉玺用作福音公司的印信,另外还有一些收藏,哥说都给你。这枚墨玉,哥亲自在里面放了一枚十五克拉的钻石,又封住了。哥说你就是那枚钻石,封印在石头里的钻石。爸爸,大哥,我哥……并不想这样伤害可儿,只是……事已至此,请接收一个仙逝者最高的诚意,还有我的心意。别的都不重要,你们也什么都不缺。但有了福音公司48%的股份,很多事情,将迎刃而解。可儿状况不好,我……不希望她再面对那些。爸爸,我的聘礼,大头的就这么多。若是您愿意,我会把我全部都给可儿,我会努力的给她快乐,让她快乐一辈子。家母那边,我哥另有遗言,我会妥善处理,不让可儿受一点委屈。可儿,不难过了,不哭……你哭,哥也会难过……”
“嗯。”我没有哭,只是眼里不停的流泪,但我还是在反应过来之前乖乖的应他。
“把这个拿好。虽然不够50%,但已经很多了,妈妈要联系所有人对抗你,也不容易。再说,还有我呢。”
他将东西往我手里放,神色愈发柔和,脸上的线条冷酷,看着却不难受。
“哥,你给我拿着。”我和布莱恩说,我的东西都是他拿着的。
布莱恩脸色难看,小眼睛眯着,神色复杂至极,手里抓着纸巾给我,嘴角扯了好几下,没接。
爸爸过来,说:“可人,让爸爸先检查一下再给你哥,好不好?”
我看看爸爸,看看布莱恩,拿着纸巾将脸擦干净,我说:“哥,你不要难过,我没事。”
来人站起来,蹲起来,半蹲着,看着我的脸,柔声问我:“可儿,头痛不痛?要不要先回屋去歇会儿?”
我看看他,不知道他和我这么好做什么?我不是很喜欢,虽然不讨厌。
扭头,我和布莱恩说:“哥,我真的没事,你放轻松一点。爸爸,你帮哥看看。”
爸爸接过小紫檀盒子,将东西一样样看了,点头道:“殷少,按说我是你师叔,也算世交。只要你不欺负可人,我不为难你。等事情解决了,这些还还给你;我范银库不缺这个。”
来人站起来,顺便抓着我的手握着,和爸爸说:“我知道。我哥谢世,那些事……就结束了。过去所有的错,我会加倍偿还。大哥,听说你正在准备旅行,我和你们一块吧。可儿……也该好起来了。对了,美国那边可儿的资产,我和四少谈过,一直都是我在经营,方便的话你随时可以接手。”
布莱恩咬着嘴唇,狠狠的瞪着他,眼里喷火,像斗败的……我忙晃布莱恩的手叫他:“哥……”
布莱恩低头看我,看我的手……我一只手在来人手里,他轻柔但紧紧的握着……布莱恩含恨:“可人,你不讨厌他?他要害死你!他要让你嫁给他兄弟两人,你能接受?”
布莱恩的心情很糟糕,从未有过的糟糕,也从未这么看过我,我……头痛,心绞,我说:“哥……我不知道……我……我听哥的话……”
扭头,我看来人,让他松开我的手,我……爸爸将盒子塞给布莱恩,说:“可人能接受,你就别阻拦了。想治好可人,这是必须的。你不要逼你妹妹,她很难过你没看出来吗?你什么都能顺着她,惟独这个……”
来人松开我的手,痛惜的说:“我哥也这样,什么都让着我,但就是要可儿,知道我爱他还要……做哥哥的,都要让我们这么那以应对吗?”
他话没说完,已经转过身去,声音嘶哑。
我头好痛,头痛,不是绞痛不是闷痛,而是伤痛,伤透脑筋的痛。
眼泪,又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往下掉,大概是脑子自己痛的落泪吧。
不知道,慢慢眨着眼睛,眼泪不停的流……爸爸抽了纸巾给我,我目光空洞的望着空白,在我的世界里安静的落泪,别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