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十二哥送我个嫂子,爸爸昨天这么说的,让哥哥快点娶嫂子。”
十二哥抱着头坐一边去,不理我了;我大概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我说的是实话。
狗爬过来,躺着,拉我手,让我看它肚肚。
我看,它肚肚没出血,就是压花灯压得有些青紫,我给它揉揉。
狗舔我胳膊,哼哼,说着它肚肚痛。
我知道这狗会撒娇,有时候没完没了的哼哼,装的很像;我随便揉了二下就不理它了。
殷亦桀再把花灯给狗,狗忙往一边躲,不肯碰。
廖亮提着小巧的保温袋过来,里面放了一碗药,一罐药,和一小瓶,药。
殷亦桀酷酷的问:“都是药,你做什么分这么细?”
廖亮哼道:“都是菜你每顿饭干嘛还摆十几道菜?一锅炖东北大烩菜不挺好?这个现在就喝,喝完了这里有廖亮牌小点心,搭配起来容易吸收。过一会儿喝这个,这玩意伤脾胃,但对神经系统效果最好。妆可人刚吃过那些,能中和一部分,一次喝一点,时间长了就见效了。这个,是抹的,我要给她按摩了。虽然你这药引子好使,恢复记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殷亦桀搂着我冷冷的道:“这几年算是彻底将你惯坏了,当自己是科学家呢。”
廖亮伸手拉我,哼道:“嘻嘻,我已经推辞了名誉博士。妆可人都能无师自通当商界女王,我为什么不能自己搞研究出成果?那些博士啊博士后啊,都是浮云,还应酬多得要命,烦!”
殷亦桀松开手,天天要按摩,他知道。
我挪到廖亮身前,他还不肯住嘴,冷嘲:“我看你成果没出来博士也没混上,倒是将个架势摆的十足,春风得意,小心马失前蹄。”
廖亮继续和他打嘴仗:“不会当官怎么能连个官架子都没有呢?再说了,我是妆可人的私人医生,妆可人知道不?我闺蜜!我就春风得意你能怎地?我妈和邻居都说,妆可人是我女儿的好朋友。我邻居和他同学说,我邻居是妆可人的好朋友。我邻居的同学和他同事说……”
十二哥笑的脸红扑扑,他腼腆。
狗绕着药袋子兜圈圈,铭风笑得打跌。
殷亦桀一头黑线,抹着额头,冷酷的道:“你邻居同学的同事刚好认识你。”
“对头!”廖亮大笑,手下则一点不含糊,抹了药给我按摩着。
我半闭着眼睛,听着他们笑闹,轻松愉快,我身上也松快起来。
殷亦桀说重新开始,大概,我可以这样重新开始吧,或许不是。
燕子飞过,鸽子近前……
“呱呱呱,呱呱呱……”
布莱恩忽然养了好多鸽子,树林里有一排鸽子笼,鸽子可以自由的出来玩,还有人驯养。
白鸽居多,不怕人,走着走着就到我们跟前来。
狗忍着肚肚痛,爬起来就去赶,不喜欢别人分它的宠。
一早醒来,窗外鸟鸣清脆,门外人声鼎沸。
我爬起来,疑惑:他们怎么不进来?
眨了下眼睛,眼前亮了一些,我看向窗,殷亦桀拉开窗帘,手放在嘴唇上,让我嘘声,指指卫生间。
殷亦桀拉开窗帘,手放在嘴唇上,让我嘘声,指指卫生间。
他想做什么?我到卫生间,殷亦桀紧随我进来,低声道:
“快洗漱,换过衣服咱们出去玩。我一会儿给你做长寿面吃。”
我疑惑的看着他,想起来,他们以前要给我拜寿,来好多人,吵得我头痛。
殷亦桀挤好牙膏,调好温水,让我刷牙。
我,刷牙。
刷完牙,他给我洗脸,洗脸。
他给我梳头,梳头。
他……找了一套蓝色绣桃花裙子,今天是桃花节……他说:“自己换,这次我会等你说愿意再要你。”
我自己换,在卫生间拾掇一会儿,我出来。
殷亦桀没给我穿鞋子,拉着我到阳台。
朝阳还没升起来,天很亮,瓦蓝瓦蓝的。
东方有朝霞,浮云万千色彩;树林里晨雾飘渺,香气缭绕。
我很少起这么早,七点不到。
梧桐新叶嫩绿,鸟儿在其中跳上跳下,啾啾叫。
“喜欢吗?”殷亦桀问我。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
他在阳台拉了一条绳子,说:“紧紧抱着我,咱们从这里下去,就没人知道了。一会儿吃完面再来收寿礼。”
我,点头,听他的,紧紧抱着他脖子。
他一手抱着我,一手抓着绳子,腰上还有一圈绳子,一会儿就滑到地上。
我趴在他肩头,没下来。
殷亦桀将绳子一收,抱着我往小院那边走去,这条路我走很多次,很熟悉。
跟着他,我去哪里都不要紧。
殷亦桀换了个姿势,将我打横抱着,看着我的脸,亲一下我脸颊,说:“可儿,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