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火法王当初折在单飞手上本有不甘,若不是后来有了极为重要的目的,也不会和单飞这般和解,但见单飞见多不怪的模样,他倒真的感觉这小子很有门道。
当初他听龟兹王、鄂史茨商议时,心中就在冷笑,暗想你这等计策本王亦可料到,单飞、范乡都是人精,如何会不加防范?等到了城头、见无一个守军时,他更知道单飞早有准备。知晓对方虽是年轻,若论心机,绝不比他这个法王要逊色,紫火法王这才当机立断的卖了鄂史茨以示诚意。
紫火法王亦有些急迫,遂不再卖关子,亦收敛了狂态。从怀中掏出个鼎状的器物。紫火法王走到废墟近正中的位置。
那里有个痰盂口大小的深洞,显然是陆九渊所挖。
紫火法王见状摇头笑笑,多少有些哂然之意,将小鼎放在那深洞之旁,紫火法王回头对单飞道:“一会儿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生,亦是极为惊险。单当家,你若不想手下有事的话,还请让他们尽数撤离此间,最好到宫墙之外。”
单飞示意吴奇等人尽数退到宫墙之外。见陆河站立不动,单飞好心道:“九渊,你放心,你我约定不变,还请你在宫墙外稍候。”
陆河心有不甘,还是依言到了墙外。
紫火法王指着那鼎器道:“单当家,这鼎器本有不可思议的神通,若不是为了单当家,本王亦不会轻用。”
单飞含笑道:“此鼎器应是中原器物,看来你等着实从中原……‘取走’了不少神物。”
紫火法王本想卖个人情,听单飞这么说,好像要加利息讨回去的样子,忙岔开话题道:“单当家可准备好了?”
单飞才一点头,紫火法王蓦地退后丈许。
吴奇等人提心吊胆的望着,见紫火法王这般举动,均是心中一惊。
单飞几乎同时而动,在紫火法王双脚沾地时,他又站到紫火法王的身侧。单飞用意简单——我陪你玩下去,任凭如何变化,你紫火法王总不会将自己的性命赔进去?
紫火法王暗自凛然,他见单飞如影随形般的跟随,知道非有极为高明的轻功难以做到这点。他本有个险恶的算计,哪想单飞这般聪明。只怕单飞追问,紫火法王顾不得再去算计,手中一点紫火弹出,正落在鼎器之内。
那鼎器不过如成人拳头大小,只有最上的盖子有个小孔,让人根本不知道鼎器中装的什么。紫火从小孔而入,谁都以为会有火光冒出,不想只有一点红色的烟气袅袅向上,再无旁的动静。
紫火法王双手捧心,做了个奇怪的姿势,静立当场后口中念念有词,倒真如巫师施展巫术般。
单飞早绝了外息,静观其变。
盏茶的光景,那红色的烟气不绝,吴奇等人正有不耐之际,神色突变。
鼎器突亮!
有红光突然绕着鼎器的四周盘旋起来,伊始不过丝丝缕缕,很快如云彩环绕般充满了鼎器的外壁。
不多时,鼎器看起来竟和通明的一样。
众人暗自称奇,不知为何会有这般变化。
单飞知晓大秦帝国那面如今盛产水精——水精亦是玻璃的前身,暗想这鼎器难道是水精制造?可他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因为他清楚的看出那鼎器很有中原的风格。
蚩尤当年用的东西?
单飞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神色亦变。他本不是轻易震惊的人,但那一刻却感觉内心震撼。
鼎器上的光华益的强盛,转瞬间有彩色的光华一道直冲云天。那彩光色泽绚丽,比方才鄂史茨那烟火信筒放出的光彩要明亮百倍。
“五色云气。”陆河突然怪叫一声。
单飞闻言心中微凛,随即想到朱建平曾叙说孙钟所言——富春孙家坟丘上曾有数次五色云气上连于天、蔓延数里方圆。
来不及多想,单飞随即感觉周身微颤,凝神盯着紫火法王。
“地震了。”吴奇突叫道。他那时亦感觉身躯微摇,随即稳定了身形,眼中却露出骇异之色。
彩云蒸腾,让夜空看起来极为诡异,可最诡异的不是天空,而是单飞和紫火法王。
单飞、紫火法王倏然矮了半截。
吴奇先是惊骇,随即震惊的不能动弹,因为在那瞬间,他已看出不是单飞和紫火法王变矮,而是二人所在的大地倏然下沉。
带着整个宫城开始沉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