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月轻声说:“老乡,算了,我们不要再提这些事情了。”
“真的没关系,我之所以有些难过,主要是因为觉得自己太傻、太天真。”司机淡淡地说:“仔细想想,我和她的恋情一直保密,根本算不上什么。当时,我把钻戒和鲜花丢在地上后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后来,她主动联系过我几次,我都没有去见她。”
江新月微微蹙眉,她沉思了片刻说:“老乡,虽然我们初次见面,但是看得出,你是一个口快心直的人,我也是这样的人。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出,我觉得你应该去见一下她,听听她的解释。不过,对于你们男人而言,或许会很难接受一个脏女人。”说到这里,江新月心里不免一阵酸涩……
“老乡,我知道你是善意的,在我心里并没有看不起她。可是我这个人的脾气很倔,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已经没什么可以说的,也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江新月点了点头,她轻声说:“这就是你就离开定城的原因?”
“不是。”司机摇了摇头,“我觉得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另外,天下好女人有很多,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工作上。”
“这样很好,说明你是一个看得开的男人。”江新月微微一笑。
“真正让我决定离开定城,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她的那个日本老板找到了我所在的公司,然后在我们公司的高管面前说了不少我的坏话。就这样,我被莫名其妙的解雇了,这些也是后来我的同事和我提到的。
小日本真他妈的缺德!他们应该都死了!明白人谁不知道,日本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表面上披着一层人皮,跟你嬉皮笑脸,其实他们就是一群活生生的畜生!”司机说到这里顿了顿,打开水杯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
江新月从内心里也憎恨日本人,她突然想到宏宇大酒店死的那些日本人,而那些日本人持有酒店的股份,他们不正是酒店的老板吗?要不是因为和高玫的关系,江新月绝对不会选择在宏宇大酒店开红酒交流洽谈会。
高玫!她这些年一直是单身,而且从来不愿提及感情这方面的事情。难道高玫就是身边这个司机谈到的女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江新月多少对高玫有些了解,她应该不是那样的女人,对朋友很热情,也很善良……
司机自顾自地说着:“我听定城几个同事说,现在宏宇大酒店的生意很不错,我也替那个女人开心,她作为经理功不可没。同时我也为我们有些国民感到悲哀,放着自己人开的酒店不住,偏偏要让日本人把钱赚走。”
江新月一时间错愕万分,这么说,司机刚刚提到的女人的确就是高玫!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不由得皱起柳眉。
“你怎么了?”司机看到江新月这个表情,问道:“看你的表情,是不是也恨日本人?”
“是,是恨那些日本人。”江新月点了点头,她还是觉得高玫不应该是那样的女人,可是从这个司机的言语中也感觉到,他说的又不像是谎话。
司机自顾自地说着:“我被解雇后,心里很郁闷。开始迷恋上泡酒吧,一直持续半个月的时间,每天都是醉醺醺的。没想到,这十几天的时间把我的人生彻底改变。
在酒吧里,我认识了几个人,聊得很开心,在一起互相敬烟喝酒。谁知道,那些人给我的烟里含有大量的毒品。不知不觉中我沾染上毒品,变得无法自拔。”
“啊?太可恶了!”江新月皱着柳眉说:“你真不应该去那种地方。”
司机点点头,低声说:“没错,我已经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那种地方半步。那些人看到我已经染上毒瘾,他们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把毒品高价兜售给我。在很短的时间内,我将几年的积蓄花光。然后,为了吸毒,又刚刚交完付的房子卖掉去换毒品。
我最后一次吸毒,差点儿丢了命,也正是那次,遇到了对我来说最好的一个人。我毒瘾作后去找他们,那些人以为我还有钱,就给了我毒品。其实我已经身无分文,吸完毒后打算逃跑。
那些人在马路上把我追到,他们见我也没有什么油水,又欠了他们的毒资,气急败坏之下把我打个半死,最后将我拉到一个荒郊野外,按在了一辆卡车的车轮下,那时,我突然间格外清醒,后悔自己错走了这一步。
就在车轮即将碾压到我的时候,一辆计程车闪电一样开过来,停在卡车前。再后来,那个计程车司机把十多人贩毒的混蛋打个半死。他听了我的遭遇,对我没有丝毫的鄙视反而是同情,把我带回他的家。用药物和气功帮我解毒,一个月后,我的毒瘾彻底解除。
后来,他得知我的老家在阳城后,便建议我回老家,说老家的气候对我的身体会有很大帮助。我想留在定城找份工作报恩于他,却被他制止了。
于是我不舍地离开了定城,临走时,他把五万块钱偷偷地放在我的行李里,回到家后我才现。当时我就誓,这辈子一定要做个好人,为了表示对他的感恩,我也做起了一名计程车司机,他的大恩我永生不忘,而他的名字我会记上几辈子,林非。”
江新月听到最后的名字时,身子微微一颤,不自觉地说:“林非!?”
司机看了一眼江新月,笑道:“老乡,你也认识他?”
“不,不认识。”江新月莞尔一笑,“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对,名字很好听。不怕你笑话,我有时候就想,假如我要是个女人,一定会跟了他,他不但心肠好,而且还特别帅!一年多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娶媳妇没有。”司机笑着说:“老乡,明天回定城后,没事儿就坐计程车去,有缘分的话或许能遇见他,要是跟了他,是你一辈子的福分……”江新月轻声说:“老乡,算了,我们不要再提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