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熙年笑道:“张嘴。”
对面的上官尔雅乖乖照做,她的嘴里就被塞了一瓣橘子。
“乖。”季熙年笑道道:“还是你撒的饵好,不然鱼怎么会上钩。”
“怕是没有我的饵,鱼儿也会主动上钩的。”
对于那只鱼,上官尔雅是势在必得的。
她弯起眼角,斜睨向对面,“话说王爷最近很悠闲?你在我们府上呆得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些?”
“呵呵。”季熙年似笑非笑道:“真是用完了就过河拆桥啊,你是不是看到你府上的病号都好了?就开始撵我走!”
这两位主子真真的是一对活宝。
门外的杨嬷嬷听到屋里的两个人毫不在意那只上钩的小鱼,只能抿嘴笑着离开。
上官尔雅拍了拍季熙年的脑门,“大公主难道不担心你吗?”
“她知道我在你高兴还来不及。”季熙年一脸坏笑道:“她可巴不得我早点抱着美人归呢。”
“看着你如此生龙活虎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你的病是不是彻底压制住了?还会再犯病吗?”
“你是嫌弃我有病吗?”
上官尔雅诚恳地点点头,“你的病是我的心病。”
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却让季熙年万分甜蜜,好似心田被人撒了一大把的糖。
季熙年知道上官尔雅是担心自己的病,不由笑道:“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好好的。”
上官尔雅挑眉看他,“这话我可不信,之前还不是犯病了。”
“那是故意的。”
“你是怎么让自己病得神志不清的?”上官尔雅问。
季熙年沉默了下,然后才道:“只不过是停药了几天……”
也就是说季熙年的药不能停。
上官尔雅有所了解,神色并没有太大的起伏道:“之前我在姑墨的书上看到一种叫做藤吻素的慢性毒,和你的症状很相似。”
“我和师父也了解过,还曾经去过姑墨,但是这种毒早已经绝迹很多年,鲜少有人知道解毒的方子……”季熙年温柔地笑道:“天无绝人之路,你不用太担心的,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上官尔雅垂下眉道:“等我们再去一次姑墨吧。”
“好啊,什么时候?”季熙年反而有些迫不及待,“就算治不好我的病,我们也离京都远远的,天高皇帝远,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上官尔雅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好笑道:“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哎呀,知我者尔雅也。”
“真不想做你肚子里的蛔虫。”
“乱讲,你可比蛔虫好看多了。”
上官尔雅扬了扬拳头,“讨打?”
“尔雅郡主饶命啊……”季熙年故作求饶。
上官尔雅忍俊不禁,季熙年收起冷酷狂妄的神情时,像极了调皮的孩子,嘴角挂着天真的笑,有时候又带着点坏和贱。
说到最后也没能让季熙年回公主府,上官尔雅也不打算再劝,随了他去。
两个人一个吃一个喂,聊起了上官淳晏的病。
“这些日子淳晏终于平复了心情,也不再闹了,但好像比以前更傻了。”上官尔雅看向季熙年,“你是不是又给他加了药?”
“加药也是为他好,可是我没有。”季熙年想了想,“我觉得他是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谁也不相信了,更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
上官尔雅不喜不怒道:“自从那日起,父亲也没去看过淳晏,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生愧疚。”
“其实我到觉得你父亲把对李氏的恨加到淳晏身上……”
“那也不见他恨过之桃,分明是他看到淳晏傻了才不喜欢,别忘了他外室还有个儿子呢。”
上官尔雅讽刺道:“他既不去看淳晏,更不曾在意李氏的死活,整日都去外室那里,我反倒觉得恭王府更像是他的外室了,那才是他的家。”
季熙年分析道:“他是在逃避。”
上官尔雅冷笑,“可是逃避根本没有用,早晚有一天是要面对的。”
是啊,有些事来的或早或晚,总有一天需要面对。
上官乐不过是想着能逃避一天是一天。
上官尔雅看向窗外,天已经黑,她与季熙年从白日一直聊到晚上,他们好似有说不完的话,每次腻在一起也不觉得厌烦。
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相处状态。
她很喜欢这份安宁,与季熙年在一起这样的安宁让她满足。
可是在这份安宁中,夜幕下,又在上演着多少阴谋。
吃过晚膳,季熙年乖觉地亲了亲上官尔雅,带了假面回到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