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尔雅忽然笑了,“你认为我这是在帮她?我只是让她继续自己的路,她的痛苦怎么能让别人受过。”
欢喜看到上官尔雅嘴边上的那抹笑,莫名地打了个寒噤。
这个女子……好可怕。
上官尔雅从来不问自己上官之桃到底身在何处,因为她真的不在乎。
她给自己时间,无非就是让她把人放出来,各归各位。
上官尔雅是要让上官之桃把她亲自品尝她命中的苦。
欢喜相信上官尔雅说送自己离开就一定说到做到。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欢喜咬了咬牙,走进内室敲了敲木床,就出现一个长方形的暗格,她细细地端详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刚回到佳丽园,青微就跑回来汇报,“大小姐,欢喜把三小姐放出来了。”
她见上官尔雅没有什么表示,低声请示,“需要去请大夫来吗?”
“不用了,只命人这几日多给秋水居送些参汤。”上官尔雅拍了拍青微,“这些日都是你在秋水居看着,你回来吧,让别人去伺候就好了。”
一旁的杨嬷嬷忍不住道:“大小姐,你真的相信欢喜能乖乖听话离开?”
上官尔雅好笑地挑眉,“她有什么诚信可言?”
杨嬷嬷点点头,她也不相信欢喜。
欢喜不像云珠和之桃,她不仅能吃苦,还诡计多端。
这次关着她小半年,欢喜才妥协。
欢喜现在表面上答应了大小姐,未必将来会乖乖听话。
上官尔雅笑道:“嬷嬷别担心,不管她做什么那只会是她自己想不开,如今她只要把上官之桃放出来就好。因为上官之桃的命得让她本人来亲自体会那过程。”
“大小姐说的极是,欢喜还和您作对,那真的是她自己想不开了。”
上官尔雅笑笑,其实她真的有些好奇当初邪医为何会突然离开欢喜母女?
而且一去就是二十年,还从未后悔过分毫。
也许正是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一年的冬季来得似乎比往年更早。
下过第一场雪后,各家各户都开始忙碌起来。
再过一个月,国丧期一过就解禁,接下来就是过年,订了婚的各家也要开始开门摆喜宴了。
上官尔雅更是忙得团团转,不过她到没把重要的人忘了。
“子涵,这几日云珠做什么呢?”
子涵正整理各家各户的年后拜帖,抽空回道:“二小姐每日都在刺绣,不停地刺绣。”
“真是乖啊。”
这可不是上官云珠的性格。
事是有反常必有妖!
上官尔雅忙里偷闲地坐在摇椅上,半眯着眼眸假寐。
之前上官云珠给季苍子头风报信,她帮了他那么大的一个忙,季苍子不可能一年回报都不给她。
上官云珠的婚事就快到了,可是她还能坐得住,实在是蹊跷得很。
上官尔雅猛地睁开眼对子涵道:“去给父亲送信,我找他有急事。”
子涵连忙应下,可是还没出了门,杨嬷嬷挑起帘子走进来道:“大小姐,王爷派人来说请你进宫。”
“进宫?”
上官尔雅难得地露出几分近乎古怪的吃惊神情。
子涵看了上官尔雅一眼,见她挥了挥手,连忙去找得体的衣裳。
这整整一年,上官尔雅都没有添新装。
这可苦了子涵,挑来挑去才选了身去年改打的一件大氅。
上官尔雅没有阻止子涵为自己换衣,问道:“可说了是去见谁?”
“没有。”杨嬷嬷也有些气闷,“王爷办事也实在不靠谱,也不让人把话说清楚。”
上官尔雅安抚一笑,“既然父亲请人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整理好一切,上官尔雅自己一人坐上宫里派来的马车。
上官尔雅看了一眼为她挑帘小太监腰上的宫牌,颤了颤眼皮,然后不发一言地上了马车。
进了宫门,又坐上软轿。
引路的小太监始终沉默着,直到御书房门口,他才低声道了句,“尔雅郡主请,皇上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果然是这里。
当上官尔雅看到那小太监挂着御书房的牌子,她就猜到是皇上的人。
可是这位登基近一年的新皇,在这个时候传唤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进宫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