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上官云珠就全都明白了。
宁磊死了,他们还让她嫁过来分明是冲喜的。
上官云珠再也受不住刺激尖叫起来,“你们不是人,居然这么对我!”
“二奶奶可千万别这么说。”
一个辅国公府的婆子皮笑肉不笑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您和我们二少爷成婚一定是天注定的。他如今虽然不在了,但这辅国公府的福气还能继续享的。其实对您也不算是件坏事。”
“放屁!谁和死人成婚是福气!你们放我出去。”上官云珠想往外跑,可是一把就被那婆子推倒在地。
那婆子笑容里带着冷意,“还是请二奶奶把嘴巴放干净点,我们二少爷今日才刚刚过世。奴婢说这是你的福气根本是抬举你,本来是请你来冲喜的,可是却在这日要了二少爷的命,奴婢看你分明是个克夫的命。”
上官云珠被这一连串的刺激得脑子嗡嗡作响,从她和公鸡拜堂时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宁磊死了,他的棺材就摆在自己的洞房里,任谁都无法接受这个场景。
“我不和你说,叫你们能主事的人出来,我要见公爷,见我父亲……”
“二奶奶还不知道吧,亲家老爷早就同意此事,他还觉得很抱歉你嫁进来就克死了二少爷,如今公爷做什么他都没意见。”
那婆子上前一步,吓得上官云珠不断地往后退,“你想干什么?”
“公爷说了,虽然二少爷走了,但今日怎么说也是大喜的日子,做事要有始有终,也算是完结二少爷的心愿。”
“别过来!别过来!”
上官云珠痛哭着往门口爬,“救命,救命啊!”
可是几个婆子却把她围着一举抬起来,那婆子冷冷道:“请二奶奶和二少爷入洞房。”
上官云珠立即意识到她们想做什么,放声尖叫道:“不——不要,放开我!把我放开!”
棺材盖被推开一截,几个婆子拼命地把挣扎的云珠往里面塞。
上官云珠的脑袋先被伸进了棺材里,她立即看到宁磊那张没有人气的脸,只觉浑身骤凉,连呼吸都被死神夺走。
“你们不得好死,我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二奶奶怨不得我们,这都是主家的意思,你要怪就怪自己克夫。明日老奴定会亲自来迎二奶奶的。”
几个婆子一起使劲,上官云珠扑通一声就掉在宁磊身上。
上官云珠吓得尖叫,“啊——”
她还没喊完,棺材盖就盖在了她的头顶上,声音被堵在里面。
棺材响起敲打声,几个婆子相视一眼,其中一人道:“她会不会出来?”
“这棺材可是上好的沉木,我们几个人一起都费力气何况是她了,咱们可以回去交差了。”
几个婆子面上没有一丝怜惜,即使棺材还在发出敲击声,她们只当没听见。
等她们离开这处偏远的洞房时,季熙年抱着上官尔雅从房檐上飞下来。
落了地,季熙年给上官尔雅拢了拢头发。
他见上官尔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问:“想什么呢?”
“唔。”上官尔雅的目光看向他身后的洞房,“我怎么就没想出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法子整治云珠?”
“你一定可以,只是根本没对棺材里的人上心罢了。”
刚才他们一路跟着上官云珠到了洞房,然后上了房顶看得清清楚楚。
上官尔雅笑道:“我也只是客气客气,怕那么阴损吓坏了她。”
她也可以用如此残暴的手段对上官云珠,之所以没用,正是季熙年所说,上官云珠还不值得费力气。
“可是今日从拜堂看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我自愧不如。”
“看来你知道是谁的主意了?”
“辅国公府的后宅只有一个人能做主,我想王老太君也是给云珠一个下马威,她要是乖觉就能在辅国公府安度一生,要是还学不会安分,那今日受的罪也不过是个序幕。”
上官尔雅其实也并不觉得惊奇,老辅国公府此生只有一位夫人,足以见得王老太君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虽然知道宁磊快不行,却没料到会在今日死了,辅国公府一向最疼这个小儿子,如今宁磊死了,他把所有怨气撒在云珠身上,自然对王老太君的安排没有意见。
“今日本来是你的生辰,却看到如此晦气的一幕……”季熙年觉得不妥,“改天我一定给你重新过生。”
“我到是觉得没什么,很难忘不是吗?”上官尔雅一点也不介意。
季熙年好笑地捏了捏上官尔雅的脸,“走吧,我们难得来辅国公府一趟,不如旧地重游。”
他说的旧地正是自己回来第一次见上官尔雅的地方。
上官尔雅也记得,想到过去共同经历的种种不由莞尔。
他们故意挑选了人少的地方走,季熙年拉着上官尔雅进了屋,问道,“你什么时候搬去郡主府?”
“就这几日,听说简王也搬到了新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