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的寝宫里,皇后见到季凡晨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吓得喊道:“皇儿,你这是怎么了?”
季凡晨只是胳膊上中了一箭,本不是什么重伤,可铜头箭矢伤口颇深,回宫救治又太晚了,血肉溃烂发炎导致他一直昏迷不醒。
这才刚有了些神智,季凡晨就冒出这么一句。
皇后看得焦急,“去喊御医来。”
“不,我没事!”季凡晨喝止住,又轰走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
等大殿里只留下皇后和季凡晨,皇后担心地问:“皇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那箭上有毒?”
不然怎么糊里糊涂的。
“没有!”季凡晨支起身子,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怒气满脸都扭曲成一团。
“御医告诉你别乱动,这伤口很深。”皇后心疼不已,只以为季凡晨刚才的话是个玩笑。
季凡晨不满地喊起来,“母后,这伤都是因为上官尔雅。”
“什么?”皇后愣了下,随即道:“你是说上官尔雅和那些刺客有关!”
她听到季凡晨这么说气得失去了理智,立即站起来道:“那你就该告诉你父皇!这次你被人冤枉还被罚……没想到是那个贱人害你!”
皇后想到因此她都不能陪在皇上左右出席夜宴,她心中就怒火中烧,真是便宜了和妃那个贱人。
季凡晨烦闷道:“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你把话说清楚!”皇后也不耐烦起来。
“儿臣是说当时我躲在上官尔雅身后,分明看得仔细那只箭是冲着上官尔雅去的,可是却射在我的身上!”
皇后微微怔忪,“你的意思是……”
“对方是冲着上官尔雅去的,可让我成了替死鬼!”
“她一定是看到那只箭了,故意躲开,不然我也不会受伤。”
“你是说那天的人不是冲着南王,而是冲着上官尔雅?”皇后都有些糊涂了。
“这事儿臣也说不好。”季凡晨气得锤床,“总之和上官尔雅脱不了干系,她不仅害我受伤,还让我被父皇训斥,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皇后的眉头越皱越深,她总觉得这事还有些说不通。
如果那些刺客真的是冲上官尔雅去的,那为何还要伤了南王?
“母后!”季凡晨见皇后不语,抓着她的胳膊喊道:“我要娶她。”
皇后唬了一跳,“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我就要娶她!”季凡晨梗着脖子大喊,“她嫁给我后我会好好得折磨她,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不许胡闹!”皇后不满,“你和欣然的婚事皇上都已经首肯了,就差下旨了,你现在又是闹哪一出!”
“母后,我要报仇!都是因为上官尔雅我才会落到被父皇不喜的地步!”
“就算此事和上官尔雅有关,你也不能用自己的婚事开玩笑!”皇后哼道:“以上官尔雅的出身给你当侧妃都不配。”
季凡晨绷着脸不说话,皇后知道他受伤不好受,不由软下声音哄道:“你的正妃只能是欣然,若真的想报仇就让她进府做个侧妃,但也绝不能比欣然早进府,要知道你要做太子,以后还会继承你父皇的皇位!不可以为了这点事没了理智。”
皇后不像季凡晨那么没有分寸,季凡晨听后努了努嘴,“那此事母后一定要为我做主。”
“好好好,都交给母后。”皇后见季凡晨妥协这才松了口气,她眯起眼淡淡道:“母后不会让你白白吃亏。”
她又嘱咐季凡晨这些日子好好养身子后才离开。
出了大殿,皇后问起身边的大宫女,“阿芳,清凉殿那边如何了?”
“回娘娘,皇上有意把季情公主许配给南王……”阿芳垂头扶着皇后走。
“哼。”皇后冷笑,“季情可是南王的侄女呢,就算没有血缘被世人知道像什么话!”
皇上什么心思,作为发妻吴娉婷最清楚不过。
可是想拉拢南王也用不着这么乱投医,季情那臭丫头哪里配得上南王!
皇后深吸了口气,问道:“南王怎么说?”
“南王当场拒绝了。”
“呵呵,和当年一样。”
就像拒绝她那般毫不留情面。
皇后不由想到那年雨后屋檐下的惊鸿一瞥,就看到那张绝世容颜,她脱口而出的赞美换来的却是季南笙的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