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丞相夫人轻哼,对着王老太君行了一礼,“老太君勿怪,是我失礼了。”
王老太君微微沉吟,才道:“老身向来疼爱自家人,我也一直把尔雅当自己亲孙女一般对待,丞相夫人明知道如此还多番挑衅,想必是对我们辅国公府多有不满了,您还是请回吧。”
如此不给颜面的话比打人脸还疼。
丞相夫人差点哭出来,只压着怒火,连忙道:“王老太君别生气,我其实只是试探下尔雅郡主的品行,我家老爷是有意去恭王府求亲呢。”
如今恭王府只有一个未嫁的及笄少女,除了上官尔雅无疑。
王老太君诧异了下,“哦?原来如此啊,倒是老身误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故意不想做成这门婚事,特意为难尔雅郡主,让她讨厌你们府上的人。”
丞相夫人被说中心思,干笑了两声。
这时有下人来报,请众人去观礼,上官尔雅这才扶着王老太君去了前面。
丞相夫人低眉顺眼地落在后面,咬牙切齿地低语,“该死的上官尔雅,以后一定没有好下场。”
她以为四周没人,谁知这话被身后的少妇听去。
“二奶奶……”一个小丫鬟低声喊了句。
那少妇似笑非笑道:“咱们还是去布置新房。”
众人到了花厅,观礼的人站成两排,王老太君坐在上首,一旁是辅国公,再另一边是代替女家出席的长公主。
上官尔雅一眼就看到坐在长公主身边的季熙年,长兄如父,季熙年是替他父亲来送嫁的。
季熙年也看到了上官尔雅,两个人彼此点了下头,就如普通朋友那般守礼又不引人注目。
婚礼开始,宁尘君已经站在花厅里,他自然也看到上官尔雅与季熙年视线相对的那一幕,心中更加淡然。
有些事已经不能挽回,必须接受。
有传礼的小厮喊道:“新娘子来了。”
宁尘君微微迟疑,但还是迈着沉稳地步伐走到大门外踢了轿门。
媒婆笑吟吟地把花球送到新娘子手中,然后引着二人跨过火盆回到花厅。
按照规矩,宁尘君和新娘子三拜之后,赞礼者高喊了声:“送入洞房。”
四周响起源源不断地恭贺之声,宁尘君面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回应,然后领着新娘子去了后院。
众人又被带去前厅吃酒,只有自家人去了新房。
上官尔雅看了一圈都没见到上官云珠,不由微微蹙眉。
不知何时到了身后的季熙年,低声笑道:“有什么不妥?”
“没见到云珠。”
“找她做什么?”
季熙年本想抬手揉揉上官尔雅的头发,但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上官尔雅耸耸肩,“母亲让我问问她改不改嫁。”
“她若改嫁,你真能答应?”
“你觉得她会改嫁?”上官尔雅实在太了解上官云珠,她宁愿当一辈子寡妇,也绝对不会去吃苦。
季熙年哼笑了声,不置可否。
上官尔雅打算去找找上官云珠,季熙年就跟在身边,两个人一路上闲谈起来。
“皇上回宫后只传唤了一次皇后,两个人大吵了一架。”
“吴欣然虽然死了,但她做事的报应还远不及如此。”
“她是活该,害人害己,皇上对季凡晨也是不冷不热的。”
上官尔雅嗤笑了声,“到是便宜了季苍子……”
“不过和妃听说要给季苍子定婚期,也和皇上争执了一番,皇上天天召李贵人侍寝,和妃这才妥协定了婚期。”
“哦?什么时候?”这事上官尔雅当真还没听说。
“我也是才得到消息,不过还有三个月,说是要筹备。”
上官尔雅笑着摇头,“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
另一边,婚房内,宁尘君已经拿着如意秤愣了好半晌了。
喜婆以为他是紧张,忍不住催促道:“世子爷,赶紧揭开喜帕,喝了合卺酒你们才算是真正的礼成。”
又等了好半晌,宁尘君深吸了口气,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抓着如意称伸到喜帕下,一点点一寸寸……动作缓慢地挑开喜帕的一角。
屋内烛光闪动,喜帕下的季梅朵垂着头却不带一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