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一定要亲手解决了你这个贱人……”
季凡晨那句话还没说完,季情已经睁着眼咽气。
好在谁也没把季情的诅咒放在心上,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苟延残喘的泄愤罢了。
若随便说几句就能成功的话,那世上的诅咒多得说不过来!
季南笙见众人有些尴尬,连忙转了话题问向季凡晨,“你怎么在这?”
季凡晨有些得意道:“我就是找你们啊,好在我运气好被我另一条路找过来,不然就差点错过这个机会。”
刚才季凡晨早就到了,他一直躲在旁边听着,找准机会抓起地上散落的箭矢刺入季情的脖子。
季凡晨低头看了眼季情,还是不解气地哼了哼,“让她这么死真是便宜她了。”
只听身后噗通一声,元墨枭倒在了地上。
“元墨枭。”
上官尔雅疾步走过去扶住他虚软的身体,“你也用不着这么拼吧。”
元墨枭想说:这不是你吩咐我做的嘛。
可话到嘴边,还是露出苦笑,“下次我改。”
“还想有下次呢。”
季凡晨见元墨枭也受伤了,心情好了大半,走过来打趣道:“看来你就是劳碌命!”
他们四人历经生死,以前的恩怨未必能全部化解,但此时此刻也愿意暂时放下一切和颜悦色。
不等上官尔雅说什么,季凡晨主动扶起元墨枭,“看你刚才那么拼命的份上,现在由我扶你,就当我报答你之前的恩情。”
元墨枭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上官尔雅的神色,也忍不住道:“你刚才下手很准快还挺不错。”
这两个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倒也聊得起劲。
上官尔雅听了两句,只但笑不语。
季南笙低声道:“可惜让班归雁跑了。”
“他一个人也成不了气候,遇到其他人更是必死无疑。”
上官尔雅现在反而担心的是姑墨人,已经三关了他们一个也没遇上。
“在想什么?”季南笙问。
“王爷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季南笙一想就知道上官尔雅在说什么。
“还没有见到姑墨的人和九重殿的人。”
上官尔雅看了季南笙一眼,“是,尤其是姑墨的人从进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了,实在很奇怪。”
她故意不提九重殿的事,但是上官尔雅知道以季南笙的聪慧早就发现了季熙年的事。
那日季熙年来驿站与她见面,他们就没有刻意瞒着季南笙。
一想到季熙年,上官尔雅的心又突然痛了起来。
她不是不想,不担心,而是想得太多她的心已经痛得停不下来。
季熙年!请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我一定会得到天下令,到时候饶是他姑墨太子是谁,都得拿出所有奇珍药材来救你!
“我听说那个姑墨太子确实很神秘。”
季南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过他们如何狡猾,就算遇上又如何?他们不是咱们的对手。”
他不是对自己有信心,他是相信上官尔雅。
上官尔雅没有接话,她自信但并不自负,只要一想到姑墨太子的那眼神她就浑身不对。
那个眼神有些眼熟,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好像是……看着一个相熟很久又恨之入骨的人。
可她既没去过姑墨也没见过姑墨太子。
季南笙话音一转,冷然道:“只是季情临死前说的那几句话……”
上官尔雅微微侧目,“她的诅咒?”
“嗯。”季南笙应了声。
若说他之前对季情只是厌恶,现在却是恨之至极。
怎么会有如此面目可憎的女子说出那么恶毒的话!
季情临死前说了四句诅咒:不得善终、得不到心中所爱、孤苦无依和客死他乡!
当时他们四个人站在季情面前,那四句诅咒是不是一一对应着他们?
那季情诅咒他是什么?又诅咒了上官尔雅的是哪句?
季南笙脸色发冷,早知道就不让季情死得那么容易!
可恶!
季南笙在心中恨恨地咒骂了声,就听上官尔雅轻笑了声,“王爷多虑了,将死之人的垂死挣扎,儿戏罢了。”
上官尔雅风轻云淡道:“路是自己走的,就算真落得她所说的结局,那也是自己的选择,何故推诿到别人身上,你说呢?”
她洒脱的一句话让季南笙忽然停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继续往前走的上官尔雅。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
季南笙甚至觉得那四句诅咒都是在说自己,可就算落得那样的下场又怨得了谁?
这分明是自己的选择啊,那就应该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