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太子要回来,太子府内的小厮们都按照太子的习惯熏香打扫。
雨点从玉蝉居内端着水出来,刚到院子里就看到几道黑影闪过,吓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盆里的水撒了一地,湿了雨点刚换好的衣襟上。
那是什么东西?
愣了片刻,雨点又羞又怕,扯起嗓子就喊起来,“有鬼……有鬼啊!”
除了是鬼,他也想不到其他的。
虽然夜色刚刚降临,但也难保有什么脏东西跑出来。
尤其是太子府里死了那么多人,谁知道是不是有冤魂纠缠,如今太子放回来就闹这样……
雨点吓得都要哭出来,这处玉蝉居是太子最常住的院落,就算是招男宠过来侍寝也绝对不会留他们在此过夜,平日里也不许其他人来,所以只有雨点一人看守。
想到是鬼怪的脏东西,雨点连滚带爬地就往外跑。
忽然身后的房门吱嘎一声被打开,雨点直接以爬走的姿态僵硬在地上不敢回头看。
“鬼叫什么!”
有人冷声喝斥。
雨点拔高地心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倏然落下,他壮着胆子回过头,果然见到那熟悉的面孔。
“吴……吴大人。”
雨点瘫软地跪在地上,擦了把冷汗,“刚才小人不知道是您……”
吴旗冷着脸,淡漠道:“太子已经在房间内休息,不要再大惊小怪的。”
“太……太子回……已经回来了?”
可总管不是说太子的马车刚进城?
这么快就到了?
雨点是云青瑶身边的贴身小厮,平日里他胆子略小外,做事十分伶俐。
可今日雨点连番结巴,让吴旗都有些不耐烦。
“太子休息下了,你去通知其他院子的人今夜就不要过来请安了。”
雨点瞧见吴旗脸上闪过的不满,忙不迭地应下,“是是。”
他到不在乎吴旗对自己的看法,不过惹恼了屋中的太子殿下那他这条小命都堪忧。
只是太子为何悄无声息地回府?
雨点临走前只瞥了眼屋内,但也不敢放肆多瞧,揣着种种疑问去告知各院。
消息一旦传出去,只怕今夜太子府又要热闹非凡了。
与此同时,城门口的探子也看到马车里没人,立即飞身离开报告自家主子。
等消息一传开,众人也从太子府内得知消息云青瑶甩开眼线独自回府的消息。
太子府醉笑轩内,一名男子正倚栏喝酒。
“非烟,太子回来了。”
“那又如何?”
对面的男子一把抢走倚栏男子的酒壶,“你不觉得古怪么?”
名叫非烟的男子,醉眼朦胧地望着窗外,“古怪什么?”
说完,他又嘲讽地笑道:“她云青瑶做事什么时候不古怪过!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不是吗?”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她得了天下令是大喜之事,居然悄无声息地回府,而且她还说今夜不招人侍寝。”
非烟冷眼侧过头,“落岩,此事轮不到我们计较,有人可比咱们着急。”
“你是说云水间那边的人。”
“何必多问,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非烟起身走到一排架子前打开匣关,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各样的酒壶。
落岩知道拦不住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还是不放心,需要去看看云水间那边什么动静。
而云水间内,纱幔重重下,有人声从里面换来,“轻语,今夜你就去玉蝉居那边伺候。”
跪在下手的男子年岁不大,小脸苍白但不影响他清秀可人的样子,更惹人怜爱。
听到里面的命令不敢违抗,但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隔着纱幔,里面的男子似乎发现轻语的惧意,嗔笑了声,“你怕什么?调教了你这么久不就是等着这一天为主子献身!不然你以为自己要在这太子府内白吃白喝不成?太子府养你总要做点事情才是。”
轻语咬着鲜艳欲滴的红唇,颤抖着声音道:“可是太子说今夜不招人侍寝。”
“她是出了名的出尔反尔,这些时日你也学了不少勾男人的法子,也是时候检验你本领的时候了。”
纱幔微动,轻语也不敢再言语什么,只能叩首离开。
他在太子府的意义就是伺候主子,哪怕真惹怒了太子也是他的命。
纱幔中,男子侧卧在软榻上,不似轻语的清秀,男子柳叶细眉下的脸更加精致。
似是在喃喃低语,男子若有似无道:“云青瑶又想玩什么!”
太子回府的事很快传得人尽皆知,接到不用侍寝的消息,各院也不敢妄动。
玉蝉居内,上官尔雅对吴旗招了招手,“你还在这呆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