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还真是大胆,当着我的面以权谋私?”
“这不叫以权谋私。”徐勋笑眯眯地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横竖这些天已经拍惯了,“这只是权力的众多便利之一,回头他自然而然会四处散布说我住了他的房子,是他的撑腰者。如果他只是拉着虎皮做些无伤大雅的事,我当然无所谓。可要是他打着名头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见徐勋竟是把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个割喉的标志,朱厚照顿时眼睛瞪得老大:“这事情还能这么干?”
“为什么不能?享人便利,给人方便,但要是付出和得到过分不对等,那就是不公平的买卖,自然得要付出别的代价。”说到这里,徐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即方才打着呵欠说道,“这么点小事没什么好说的,之前你不是住过南京的园林么?且住住这暴户的房子有什么不同……哦,今晚上估计是没时间领略了,大约咱们会到王府赴宴。”
一听到王府赴宴,外头便传来了阿宝的声音:“少爷,宁王府长史命人送帖子,说是宁王殿下请少爷和张公公今晚去王府赴宴!”
“看,我说准了吧?”徐勋笑呵呵地说道,“你若是要去,可得装得像样点。”
“险些连乞丐都当过,还怕装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朱厚照低声嘀咕了一句,随即挺起胸膛轻哼一声,一下子改了自称,“朕倒要去见识见识这位先是被人称贤王,紧跟着又被人说得一钱不值的宁王!”
入夜的南昌府和别的州县城一样,都进入了夜禁时分。然而,那些前往宁王府的车马轿子,却是没有一个巡夜的会出来拦阻。相比往日宁王府的那些饮宴聚会,这一晚上却有些不同,身为主人的宁王尚未出席,王府属官笑呵呵和人谈笑风生的同时,与会的宾客们则是议论着那位传说中的少年平北侯,大多数都是异常好奇。于是,众人当中唯一见过徐勋的李梦阳,自然不得不应付那些层出不穷的问题。
“空同兄,听说平北侯家中只有一妻一女,别无姬妾?”
“李贤弟,听说你故交旧友康对山如今乃是平北侯门下,甚至与其清客唐伯虎共同执笔写了那一出河朔悲歌,如今更是再写那一出牡丹亭?这戏文可是有些坏礼法,小女可是因为这一出戏尚未完结而茶饭不思……”
“空同,你那些友人既然出入徐家犹如自家后院,你回头高升自不必说,前途无可限量。”
李梦阳越听心中越是郁闷,不知不觉已经灌下了满肚子的黄汤,可当听到高升和前途这样的字眼时,他终于忍不住炸了。他砰地一声将酒盏重重搁在桌子上,见其他人都看着自己,他正想撂下一句决绝的狠话,就只听外间突然传来了一声通报。
“平北侯到,张公公到!”
ps:21-24起点活动,可能又要出远门去和雁九同居,近期存稿中,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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