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不是还有十天吗?”莫雪鸳不解看向青宁。
“小凉王月初离开蜀中,不眠不休也要二十天才会到皇城。”青宁解释道。
“青宁,不是本王说你,你不知道这世上有叫‘千里马’的东西吗?十匹千里马一拔,一共三拔,小凉王他们简直是以飞的速度送死来了。”冷子烨长声叹息。
“你觉得皇上会杀了他们?”莫雪鸳挑眉,饶有兴致的看向冷子烨。
“你不这么以为?”冷子烨觉得以莫雪鸳的智商不会想不到这一层。
“杀了也好,他日冷傲天摔下来,王爷便可毫无竞争的继承皇位了。”莫雪鸳自顾端茶轻饮,并不十分在乎。
“你别把本王说的跟冷傲天一样冷血可以吗?小凉王到底是父皇的儿子,本王的皇弟,让本王亲眼看着他死,本王做不到!”冷子烨义愤填膺拍案。
“王爷还来脾气了?那么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死的时候,王爷这份义气呢?”莫雪鸳觉得冷子烨的反应有些不正常。
“你是这样看待本王的?”冷子烨的声音忽然变得深沉起来。
“否则呢?”莫雪鸳抬起下颚,纤长的睫毛下,那双眼,纯净无波。
“淳于燕做的蠢事里,唯独这三件,本王没办法释怀……”冷子烨默然离开,他只恨自己没能赶回来……
月光如水般洒在那抹孤寂清冷的身影上,空气中,渐渐弥散起萧瑟的凄凉,莫雪鸳无声看着冷子烨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心里划过一抹苦涩,大皇子和三皇子非善类,死了也不可惜,至于二皇子,不是她杀的……
说起来讽刺,如果非要在如此炎热的夏季找出皇宫最凉快的地方,当属冷宫,果真配得起这个名字。
夜风凄凄,自掉了色的朱漆木门袭入,角落里的夏湄儿已不似初入时那般歇斯底里,此刻,她那双险些没把门拍出窟窿来的双手正环在膝前,疼已经麻木,只有无边无际的恨!
如此憎恶莫雪鸳的莫蝶衣,如此忠心自己的春白,只是朝夕的时间,竟都成了莫雪鸳手中的棋子,直至现在,夏湄儿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输的如此轻巧!
破败的木门吱呦响起,有脚步声渐行渐近,夏湄儿突地抬眸,正看到冷傲天那张冰冷如锥的龙颜。
“皇上!臣妾真是冤枉的!”夏湄儿的眼泪,唰的涌了出来。许多的委屈夹杂其间,无法形容的悲怆。
“谁冤枉你?”冷傲天低戈的声音幽幽响起,萦绕在冷宫悬梁,彻骨的寒。
“莫雪鸳!还有莫蝶衣……还有春白!这一切都是他们串通好的!”夏湄儿伸手想拉冷傲天的龙袍,却扑了空。
“那又怎样?”冷傲天踱步走到对面的角落,那是淳于燕临死前呆过的地方。
“怎样?皇上……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夏湄儿即便进了冷宫都不能颓败的心,裂了无数道缝隙。
“夏湄儿,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明为皇贵妃,实则却是隐在黑部的眼线。你存在的意义,是替朕看紧了黑部,而不是浪费在后宫揪斗上!当然,若非今日之事,朕也未必这么快废了你这颗棋子,一个连自己身边丫鬟都养不熟的人,又有什么价值让朕养着你!”冷傲天嫌恶睨了眼夏湄儿,冷冷道出她眼下的处境。
“棋子……皇上只当湄儿是棋子?”心,抽搐的疼,仿佛是被人抛进了灌木丛,滴滴鲜血染红了荆棘。
“不然呢!”冷傲天讨厌夏湄儿这副表情,倒跟当日的淳于燕有些像,这样的事实值得她们如此惊讶?这个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在相互利用么!
“可臣妾不是淳于燕,不是沈仪容!臣妾一直以为我夏湄儿在皇上心里是不一样的!”夏湄儿哭了,伤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