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站在金殿外面一整夜，拼命说服自己，却还是没能进去……莫雪鸳，如果朕能不惜一切代价治好晴菲，你觉得她会不会原谅朕？”寒千陌说话时，莫雪鸳方才注意到那张俊脸上颓然惨淡的神情。

“心碎了，疆主要如何粘上？就算勉强粘的上，也该是千疮百孔的吧……咳，原谅与否，雪鸳说了不算。”莫雪鸳不想过于打击寒千陌，但此事若放在自己头上，她想不出原谅的理由。

“如果朕愿意扒了自己身上的皮，扯断自己的喉咙呢？”寒千陌看向莫雪鸳时，眼底有光闪烁。

“这太血腥了，疆主还是说点儿实际的比较好。”莫雪鸳干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把叶浮生给朕找回来。”黯淡的眸底，一抹坚毅忽的闪过。莫雪鸳想哭，这事儿更缥缈。

后来还是莫雪鸳一语破的，叶浮生到苗疆干什么来了？寒千陌恍然，有蛊虫在叶浮生手里，找他便不是难事了。

从寒千陌的口中，莫雪鸳知晓了叶浮生此行目的，是替他师兄求‘清血蛊’，他师兄？除了恨无殇，他还有第二个师兄么？这也就是说，恨无殇出事了！

莫雪鸳胸口一紧，似有人用针挑了下心弦，隐隐的难受。

就在这时，一太监匆匆而入，在寒千陌耳边嘀咕几句，寒千陌剑眉紧皱，正欲离开，却见三位行走如风的老者步入偏殿。

莫雪鸳粗略打量了眼前三位老者，身强体健，灵活矫捷，虽白发苍苍，却难掩矍铄之态。此刻，三位老者的面部表情出奇的一致，痛心疾首。

“老夫等叩见皇上。”为首长老恭敬施礼，声音却生硬冰冷。身后两位长老随之俯身，极不情愿，半字也无。

“平身，三位长老不是在玉龙山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寒千陌镇定片刻，启唇开口。

“皇上问的好，老夫就是要找皇上和这位天朝的皇贵妃问个清楚！到底老四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才令皇上亲手杀了他！”为首长老缓缓起身，却不言语，倒是身后的三长老项西愤然上前，厉声质问。

莫雪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知这三人中作主的是谁了。

“三长老既知四长老死在朕手里，却不知他因何而死？”寒千陌冷颜反问。

“老夫以为他莫说绑了天朝的皇贵妃，就算杀了她也不为过！所谓红颜祸水，此女身负天朝皇贵妃之名却行勾引吾主之事，简直不知廉耻！”这项西说话时的语气神态，简直跟项北一模一样。

一侧，莫雪鸳听到这话都有心上去挠他了，不过鉴于那一脸的厚皮和粗纹，莫雪鸳终究没下去手。咳，好吧，她主要是怕打不过。

“三长老说的对极了，本宫是该死，倘若本宫若怀了疆主的孩子，那就更该死了，是不是呀？”莫雪鸳不必对谁都装孙子，尤其是在你装孙子他也不领情的人面前。

“是！”项西狠戾瞪向莫雪鸳，怒意鼎沸。

“所以三长老明知四长老杀了沐晴菲肚子里的孩子，还特别赞同，是不是？”莫雪鸳踱步走到项西面前，美眸愈渐冰冷。

“这……你怎么知道的？”项西陡怔，不由的看向寒千陌。

“三长老只须回答本宫，是，不是？”莫雪鸳步步紧逼，声音清冷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威压。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也就是恨无殇那号的人物吧，其余人，莫雪鸳真不放在眼里。

“老夫事后知晓，觉得……”项西支吾开口。

“觉得那孩子死有余辜？如果四长老没动手，你也会亲手宰了他？”莫雪鸳欺近项西，寒目如锥。

“老夫……”彼时理直气壮的事，现下却有些难以启齿。

“你别否认，那样会让本宫瞧不起！”莫雪鸳拿准了项西的心理，话音刚落便见到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