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语笑被他给甩开了手,有些吓了一跳,抬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子的阴沉,看上去着实有几分吓人,凌语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如今这样,看上去真像嗜血的杀神,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惹到他了呢?
“皇上……”她因为太过习惯,因此忘记了作为一个奴才该有的态度,应该立刻跪下求饶,可是她忘记了,完全忘记了,并且她习惯性地想要伸手去触摸他的额际,看看他是否还发热。
上邪昊阴鸷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心里有些觉得奇怪,她这副表情是做给谁看,如此悲伤的样子。可是该死的是,自己为什么看着好似被无数尖利的匕首扎过一般地疼。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阴沉地看着她,面色本就苍白,眼睛却也透着几丝血红。他整个人已经处于癫狂状态的时候,谁都不敢靠近他,靠近他就死,这是毫无置疑的问题。
可是凌语笑,已经养成了习惯,她何曾怕过他,从来就没有怕过他,只有黏着他,依着他,甚至是他总是要迁就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该死的又同情心作祟了!
“皇上既然知道我是谁,又何必问的这么清楚,既然知道我来此的目的又何必还要追根究底。”可是,她不能够做出在乎的样子,必须冷漠,必须无情,这样才能够让他不会怀疑自己。
上邪昊因为她那瞬间冷下来的脸,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带着几丝苍凉,“你可以退下去了,朕要一个人静一静。”
对于他这变脸飞快的模样,凌语笑不得不感叹这男人,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难不成是更年期提前了?不会吧?
这小子年纪也就是二十六左右……
好吧,自己管他多大,这已经完全和自己无关了不是吗?
她刚转身走,身后的人忽然叫住了她,“等等。”她略带疑惑地顿住了脚步,半转过身来,看着他坐在床边,阴鸷地看着她。
“扶朕起来,朕要去前倾宫。”他坐着不能动弹,但是他知道自己浑身软软无力,整一个病怏怏,如果没人扶着他他肯定会跌倒。
凌语笑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小样的,看你逞能啊,现在知道错了吧!随即抬步走了过去,轻轻把他给扶起来。
只是两人的身高体重差太远了,他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举步维艰的感觉,很难迈出一步。
“皇上,你这样,奴才都走不动了……”她很无语,不知道是不是上邪昊故意恶整自己的,总之,肯定是不安好心。
上邪昊气若游丝,刚刚甩开她手就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别说走路了,“朕没力气。”他说了一句非常老实的话语。
凌语笑朝天翻白眼,他没力气就没力气吧,那何必逞强跑到前倾宫去呢?
“那皇上等身体好些了再去如何?”这小子,这种时候还逞什么能啊,他自己不折磨死,自己都要被他给折磨死的。
这整个身体的重量也不看看多重,这小子一米八五以上,这么压下来,她的小肩膀如何能够承受得起?
“不行。”结果,偏偏某位皇帝太过执拗,对这件事情过分执着,就是不肯就此这么让凌语笑跑了。
凌语笑非常无语,都只差欲哭无泪了。她真的是一步都走不动了。
“你叫卫侍卫进来。”大概也看出来她根本拖不动自己的身子,上邪昊难得大发慈悲地开口了,让她出声叫人。
凌语笑心下那一个激动,忙扯开嗓子大吼,“卫侍卫,皇上需要你!”
“……”上邪昊觉得,他听着这句话总觉得格外奇怪,但是究竟是哪里奇怪,他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卫玄一把推开了门,看着里面的状况,微微一愣,随即上前代替了凌语笑扶住了皇上。
“你,去备轿。”上邪昊也似乎发现了什么,看着凌语笑那憋红的笑脸,忽然觉得,逗她还挺好玩的。看她这模样也不过是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不过这个子长得实在是矮了点,要他十七八岁的时候,个子比她起码高出一个头去了。
凌语笑如获大赦,脚步飞快地冲了出去。这个男人,最近阴晴不定,自己要小心为好,不能让他瞧出了什么端倪。
“朕终于知道,为何那两人如此在意这个女子了。”上邪昊轻轻说道,“的确是挺有意思的。”
卫玄一脸疑惑,看着凌语笑那飞奔的身影,怎么都想不透,这所谓的挺有意思在哪里,或许自己没有完全接触,并不知道究竟有趣在什么地方吧?
前倾宫。
宫门随着皇上驾到的一声高喊声缓缓打开。
一直走在轿子后的凌语笑,心里微微有些惆怅,兜兜转转,最后怎么还是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来了呢?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孽缘。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群前倾宫的奴仆们齐刷刷跪了下去,向着上邪昊叩首。
凌语笑发现,这里几乎一个人都没变,这里的一砖一瓦也不曾变过丝毫,这样子的场景实在让她的心难受极了。
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