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北来愕然看去,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二三十人,全是其它桌跑来看热闹的。说话的乃是风凌岩,他也是在场少有可以和翁北来资历辈分相近的人,说的话当然有分量,立刻有人附和:“就是,翁老,难得机会,拼酒最有意思了!”
林征回头对他说道:“主席放心,咱们算是以酒会友,也是美事。”
翁北来只好道:“好吧,不过适量,别喝出事了。尤其是你,冯师傅,你年纪大,可别喝倒在这,还得我派人送你回苍州。”
那冯师傅板着脸道:“翁老不如担心需不需要给这位小兄弟准备急救车。”已倒好另一碗,仰头咕噜一声,已经喝光了。
林征正要倒酒,旁边已经有好事的给倒上递来,他也不客气,直接喝尽。
“好酒量!”旁边有人赞道。
冯师傅一声不吭地接过旁人递来的碗,再次一口喝下去。他当然知道那人不是在夸他。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七碗入腹,看得周围的人两眼发直。
冯师傅酒量惊人,但是两斤多下肚,已然眼神开始涣散,满脸红透不说,拿碗的动作也开始迟钝起来。
对面的林征和他相差不远,动作比他还要慢,但是相对较稳。最大不同处,只在他的眼神仍是那么清澈,丝毫不见酒迷的现象。
转眼十碗饮毕,冯师傅终于支撑不住,轻轻扶住桌子以保持平衡。但就算这样,他的酒量也已经非常惊人,空腹饮酒最易醉人,能撑到现在,已是远在常人之上。
对面的林征慢慢放下酒碗,接过递来的另一碗,缓缓就唇,一口不断气地饮下去。
现场鸦雀无声。
冯师傅一咬牙,抬手接过另一碗,一仰头,向嘴里倒了下去。他的手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抖得酒水流得满脸都是。
“行了!”翁北来猛地一声断喝,“拼到这里为止,算不分胜负!”
连风凌岩也不由点头道:“不错,两位的实力都让人叹为观止,就到这吧,咱们继续吃东西!”
林征仍是慢慢地放下酒碗,深吸一口气,道:“我看冯师傅该跟我一样,不到某方先倒下,这酒不能算完,我说得对吧?”
冯师傅摇摇晃晃地放下酒碗,瞪大了开始迷糊的眼睛:“说得对!再来!”
“来个屁!”翁北来大急,竟忍不住爆了粗口,“冯威你明明酒量就不如人家,还硬撑!林征你身为晚辈,让一步会死啊?今天这酒就这样了,老风,把林征给我拖你那桌去,换个人过来!这两小子不能放一桌!”
旁边的人看他急态,无不好笑,不过主席发话,焉敢不从?风凌岩立刻指挥人把林征给拉到他那桌,同时让人把冯师傅给按回座位上。哪知道后者刚刚坐下,立刻一个不自然的侧歪,朝桌子下面缩去。
旁边的人大吃一惊,忙拉他起来,只见冯师傅不断喷着酒气,眼睛都睁不开了。刚才为和林征拼一口气,他一直强撑着,现在终于撑不下去了。
至此,无人不知林征拼酒完胜对手,均是肃然起敬。学武之人本来性格大多豪爽,林征这种强势硬拼而胜,大合他们胃口。风凌岩一把他拉到自己旁边坐下,立刻有人过来敬酒,前者仗着老资格一通笑骂,众人才各自回桌。
林征若无其事地拿筷夹菜,不时还有旁边的人谈笑,虽然动作仍慢,但是说话条理清晰,显然并没有醉过去。一直到整顿饭结束,他起身时才稍见踉跄,却是烈酒后劲上来了。
翁北来没让人送他,自己先把与席的人一一送走,这才叫来郑天河,一起带林征回武协。车上,林征闭目养神,呼吸轻微得根本不像刚刚喝过五六斤烈酒的人,只有溢满全车的的酒气,才能证明他刚才是何等勇猛。
翁北来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直摇头。
副驾上的郑天河回头道:“没想到林老师酒量这么好,我看再多灌个两三斤他都没问题。呵呵,想起冯师傅那窘样,我就很难压下笑意。哈哈!”
翁北来叹道:“也是他年纪也大了,当年冯威渣比现在大多了。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一桌八人,他一个人和全桌人对酒,差点把全桌人喝翻。现在嘛,好汉不复当年勇。”
林征突然睁开眼睛,佩服地道:“主席说得对,我在冯师傅那个年龄,恐怕未必有他那么好的酒量。”
翁北来看他一眼,道:“不过就算是当年,他要是喝完五斤白酒,肯定没法像你这样说话自如。嘿!不过今天这一趟你小子算是出尽了风头,不枉我带你来一场。”
郑天河笑道:“林老师,主席请你参加的用意,你也该清楚,你可不要辜负了他的期望。”
林征笑了笑,道:“当然不会!”
回到武协,刚刚和翁、郑道别,手机就响了起来,林征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心中怦然剧跳,接通了电话。林征就接到了来自拉合里苏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