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能肯定他说的是假的?
我到底该怎么办?
晚上八点,林征走进燕京北五环上的一家小旅馆,直接上了四楼,看准了其中一个房间,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房内光线明亮,只摆着一张chuang和一个对chuang放置的电视。此时,桑杰央宗正坐在chuang头上,专心地看着电视上的小品。
巫历面无表情地站在她的旁边,听到林征进门的动静时,他凌厉的目光瞬间射了过去。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半天。”桑杰央宗经过了这几天的习惯,现在终于不会在针术效果加剧地急燥了,虽然脸色已经红得有点可怕,但仍然保持着笑容和从容。
林征mo出一根钢针,淡淡地道:“躺下吧。”
几分钟后,林征收起钢针,看着桑杰央宗将身上被拉开了大半的衣服穿好。
“你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桑杰央宗敏锐地道,“有心事可以告诉我,不是朋友,有时候说起心事更方便。”
林征板着脸道:“今天在什刹园发生的爆炸案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看你说的是哪起了。”桑杰央宗若无其事地道,“是东门的那起,还是南门的那起?又或者西门的那起?”
林征之前并没有细察过那边的情况,不禁一愕:“这么多?”
“虽然多,可惜的是没能造成多少伤害。听说,只是死了几个警卫。”桑杰央宗不无惋惜地道,“作为对昨晚行动的报复,力度仍然不够,无法弥补我们在燕京的损失。”
林征听得心中一动。
听这话,方海岩受伤似乎并不是刻意而为,而是误伤。
“不过我很高兴,昨晚到今天发生的事没有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桑杰央宗拿起chuang头的一个小瓷瓶,递给林征,同时送上甜甜的笑容,可惜被面罩挡着了,“这是今天的份量。对了,最近你有没有过度疲惫的感觉?”
最后一句似有意若无意的问话让林征一惊,他立时明白对方是在试探她在药中添加的那种精神类药物是否生效。林征皱眉道:“哪来这么多问题?”虽没明确回答,但语气间的不耐烦,已经向对方透露了信息。
桑杰央宗一声娇笑,忽然从chuang上下来,柔声道:“我刚刚接到消息,说是血狱党的尼古拉被你杀了,现在尸体被送到了俄罗斯驻华民事馆,这是真的吗?”
林征冷冷道:“你可以对我这边做任何事情,我也可以,这有问题?”
桑杰央宗摇头道:“不,我不是在怪你,反而还要多谢你。血狱党的人一直悄悄探查我的秘密,限于同盟关系,我一直不能对他们怎样,你帮了我的大忙,给了他们一个教训,同时也保住了我不少秘密。不过,昨晚三玄堂和公安局的人能轻松地找到我的那些藏身处,这信息是你从尼古拉那里获得的吧?”
林征哼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你知道平田长治这个人吗?”
这一句奇峰突起,让桑杰央宗也不由一愕,片刻后她才道:“他是谁?”
林征把她神情尽收眼底,淡淡地道:“这个人是青叶组的的,也是平田律子的老公——不用惊讶我怎么知道平田律子这个人——他刚刚来找过我,你猜他的来意是什么?”
桑杰央宗完全恢复了正常神色,轻描淡写地道:“不外问你深川呈平的死因和尸体在哪,对吗?”
林征暗叫厉害,至少她猜对了一半,这说明她早就在警惕青叶组的人。
“我是个老实人,所以老老实实地告诉了他。”林征镇定地道,“我告诉他,深川呈平是傅彦硕杀的,而尸体则被你送到了西陲。”
桑杰央宗眼神微变:“你怎么知道他的尸体送到了西陲?”
林征早在说之前就已经想过这问题,因为按说他是不可能知道深川呈平的尸体去了哪,不过他胜在毫无回答对方问题的义务,神秘一笑:“你可以一猜,说不定是我一直监视着你,也说不定你的手下有我的内奸,甚至还有可能……算了,总之我想平田长治应该对你现在很有兴趣。”
桑杰央宗轻声一笑:“说半天,原来你是来挑拨来了。不过你白废了心机,因为我和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利益关系,相互防备,合作结束后,我们会成为敌人——不过你想看到那一天,就要看看你的命是否足够硬了。”
林征坦然道:“我就是想挑拨,有没有效果以后就知道了。行了,事情说完,我该离开了。”
桑杰央宗却道:“等等,还有一件事。明晚我希望我们能稍微改一下交易的内容。”
林征愕然道:“为什么?”
“你该明白,现在三玄堂对我处处紧逼,我很难再这么天天和你见面。”桑杰央宗肃容道,“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我希望把交换的期限变为五天一次,这样,我们之间都会有缓冲的时间。”
林征搞不清她是要开始行动了,所以才延长时间,还是想趁机去找解针术的办法,但从她所说的话来说,这提议非常合理,并没有拒绝的余地。林征想了想,说道:“行!我答应你,不过你最好不要玩花招,我的针术渊源早已经在这世上失传,想要找到会解的人并不容易。”
桑杰央宗嫣然一笑:“多谢你的提醒,央宗会小心的。”
林征拿她几乎没法,哼了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