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鸾有些惊讶，也有些激动，跑到老玄耳边小声道：“这种熊两极极寒之地才有，怎么会在这里见到呢？”

老玄这下明白了鸾儿为什么惊讶，“这熊朕以前也猎到过啊，围场就有！而且，龙兴之地以北的地方也曾出现过。”

这回换洛冰鸾纳闷了，难道，北极熊不只是分布在南北极？

底下的老十三看洛冰鸾激动的表情，心里比得了匕首还开心，起身笑着对洛冰鸾道：“昨天我输了，要送你件皮草。既然你喜欢这个白熊，回头扒了皮毛，给你送去！”

闻言，洛冰鸾心里痒痒啊，北极熊的皮毛哎！那么大，足够作件奢华的大衣了，说不定还有余料可以做个筒子。

洛冰鸾脸上向往的表情看在老十三眼里，自然是满心欢喜。

可是，

洛冰鸾咽了口水，回头对老玄道：“皇上，这也太贵重了，鸾儿不敢要。”

嘴上说是不敢，眼光却是还在绕着白熊打转，

老玄伸出手指轻轻戳着洛冰鸾的脑袋，笑道：“朕也不敢要，怕你惦记着！”

洛冰鸾笑眯眯的拉着老玄的袖子道：“您既然不要，那鸾儿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咯！”

听洛冰鸾说收下，老十三天青正放心了，立马招呼人抬下去扒皮，熊掌则用作晚宴食材。

众人都不觉的望了天青啸一眼，自己的女人收下别人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不生气？

可天青啸却是一脸笑容，似乎浑然不在意的跟一旁的八爷说笑着。

天青啸心下明白，鸾儿最喜欢的，是那件她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狐裘斗篷。至于其他人送什么，左右不过只是件衣服而已。

……

行围当晚，

老玄躺在软榻上，看着案几上昏黄的煤油灯，叹气道：“朕发现，用惯了沼气灯，再用这煤油灯，就是觉得不舒服啊。”

鸾儿趴在案几上，头都不抬，自顾自画着什么，“那是，生活水平提高了，就难再降下来！这正是人类不断进化的动力。”

进化？这词儿听着新鲜，老玄回味着鸾儿刚刚的这句话，啧啧点头道：“的确是这样，人总是贪婪的，吃饱了想吃好，穿暖了想穿好，住土胚房子的，想住瓦房。”

洛冰鸾拿着直尺比划着，低头接口道：“这是人之为人的必然。而且，论而不觉的这是贪婪。皇上您想，如果每个人都只想着吃饱、穿暖、有的住，那会有文字吗？会有精美的衣服吗？会有屯田吗？会有美食吗？会有古代灿烂的文化吗？会有君主吗？会有帝国吗？”

说到这，洛冰鸾抬头对老玄一笑，“答案很明确，不会！”

老玄笑了笑，接口道：“你怎么看葡萄牙进犯的事？”

洛冰鸾闻言放下笔，从案几一侧取出一张世界地图摊开在案上，

指着地图对老玄道：“皇上，我国的工商业再继续发展下去，必然与西欧各国贸易联系愈发紧密。一船上等瓷器，西欧的商人在广州装货，假设花十万两银子。可他运到西班牙、葡萄牙、法国、罗马、英国，就可以赚三十倍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