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左领着手下在收拾战果,只要活口全部都要查问口供,暂时全给绑得结结实实关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信鸽口令信官,当时怕走漏消息,林水根杀掉了一个,现在还得从俘虏中,找出知道和卫所联络的口令之人。
瞧着他们在忙碌,庄柔和林水根坐在火堆边伸着双手在烤火,而她的屁股下面坐的就是用来打人的条凳。
银霸不喜欢火,在仓库中翻到些吃食,蹲在离庄柔不远的墙角就吃起来。
光是那点肉骨头可吃不饱,它又不是人,会不好意思,饿起来自然有什么就吃什么。
三十名士兵换上叛军的衣物,代替他们守在了大门外。一部份人水性好些的,开始下水拆挡在河口的船和鱼网。
绑着铃铛的绳子被割断,众人找来工具,费力的拆卸起废船。
只要把船与船之间的鱼网和绳索弄断,就可以想办法把小些的船推出河口。等水流把小船带走,河口松懈下来,大船也能分解冲入河中。
“将军,已经问出口令和如何与叛军联络的方式。”有一满身阴森之气的男子走到莫左身边禀报道。
庄柔远远的瞅着他,那人身上的气息有些像自己便宜师傅史藏,只是要弱了不少。看来此人是专门拷问俘虏,身上才有这种阴森的气息。
莫左点点头,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赞道:“好样的,这回鱼湾码头就是我们的地盘了,去把村子中的兄弟和百姓带来,不能让她们走漏了我们的消息。”
“是,属下马上去办!”那人应道,便赶快去寻人回去报信了。
这时莫左才放松下来,提着一个罐子大步走到火堆边,递给了林水根,“这些杂碎还有酒,日子过的真不错,你拿去喝了暖和一下身体。”
庄柔盯着林水根手中半个西瓜大的酒罐,斜眼看向了莫左,眼神特别的哀怨。
莫左被她盯得很不适,莫名其妙的问道:“你看我干嘛?”
“我的酒呢?我就不需要暖暖身体吗?”竟然搞这种区别对待,庄柔非常不满,自己才是更需要酒的人好吧!
“女人着凉了不都是喝人参鸡汤吗?”莫左很奇怪的问道,小时候还在家时,家中的女眷有谁着凉生病,都会煮人参鸡汤喝,没见过喝酒的。
再说了,这种酒他刚才闻了一下,并不是女人喝的果酒,味道很烈。
他便解释道:“这酒烈,女人喝不了。”
庄柔挑眉就喝道:“那人参鸡汤在哪里?我都快冻死了,你却连酒也不给我喝一口。说女人只能喝鸡汤,那汤呢!”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凶,大半夜的你让我去哪里找鸡来煮给你喝!”莫左头大如斗,这就是他不愿意带着女人出征的原因,粗汉子多好打。
庄柔气呼呼的说道:“我要写信给哥哥,说你让我大冬天下水做内应,然后连口酒都不让我喝来取暖,还嫌我凶。”
莫左快被她气死了,本来是想把村子里面的女人叫来,让她们来伺候庄柔,女人的事也就是女人才懂。现在一看真是白糟蹋自己的一片好心了,爱喝就喝去!
他一把抢过林水根手中的酒罐,塞给了庄柔,“喝,现全在给你,满意了吗!”
“哼!”庄柔白了他一眼,闻了闻酒,好呛的味道,果然不是什么好酒,但足够烈。
她仰起头,提起酒罐直接灌起酒来。
莫左还担心酒被她洒出来浪费了,却现一滴也没漏,只听着她咕咚咕咚的把酒喝了下去。
“喂,你少喝点,一会喝死了怎么办!”他有点担心的说道,以前有个贵女就是宴会是多喝了几杯,最后误闯了男子换衣的房间,失去了名节。
明明可以做个正妻,却只能被纳成了妾,活活把家中的老父亲都气死了一场。
庄柔放下了酒罐,瞅了他一眼,觉得莫左这将军当的好奇怪,怎么如此像个管事婆子,什么都要在旁边说个不停。
不过这酒确实很烈,喝下去腹中就开始暖起来,全身慢慢热,祛走了一身的寒意。
她赶快把酒罐递给了林水根,才不像莫左那样小气,只给一个人酒喝。
林水根接过酒罐,有些诧异的感觉酒罐比他刚才拿的轻了不少。她喝的那一口,最少没了三分之一。
酒量不错,要是能嫁给将军,一起上阵杀敌,回营把酒言欢,对将军来说其实再适合不过了。
他心中想着,端起酒罐就要喝,眼前却出现一只大手,抢过了酒罐。
林水根抬头看着伸手抢酒的莫左,就见他有些尴尬的说:“我给你弄个碗。”
“啊?”林水根想说不用这么讲究了,却突然想起刚才庄柔就是直接对着罐口喝的酒……
这一瞬间,他觉得将军夫人果然还是在京城主持大局更好,跟着大军一起走的话,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得让他们越了界。
庄柔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这么避嫌,和他平时那大咧咧的样子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如果是在京城里,莫左的这番作派肯定称得上是君子了。但以庄柔和他接触下来看,这家伙是真的特别看重名节这些,依旧巴不得女人待在家中别出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