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雄水县这个布满温泉的富饶小县,已经换了天。
但雄水县的百姓和商户却大多不知情,在浓郁的年味里,睡了个懒觉才慢悠悠的起床,今日可是要恭迎去天庭回来的灶神爷,好酒好菜可不能少了。
衙门中那些官老爷今天在干什么,谁也没心情去想,只要不乱祸害百姓,谁坐在那高堂之上,他们根本就不关心。
史藏很忙,雄水县的官员当听说天香雅居和章县令都和仁王有关,吓得尿都要漏出来了。
这可是造反的大罪,没人担当得起,他们为了立功和洗白自己,拼命的相互告罪行,在衙门之中闹得鸡飞狗跳。
就算是狗咬狗,史藏也得把事情处理好了,但这种不是他份内的事。他边处理着各种事务,边向小郡王传信,让他赶快派个能干可靠的官员过来接手此地。
不过总算有件事让百忙之中的他有些欣慰,庄柔是真的被吓跑了,而不是继续逗留在雄水县,没有她在这里,办事都要省心不少。
史藏可不想简单的事,被她搞得无比繁琐。
而庄柔则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花了七天时间走陆路出了静州,在一个小镇子的码头上,租了条船便从水路赶往樟州的涞香城。
赶船的船老大,觉得这带着可怕野兽的女孩,肯定是家中出了灾事,不然大过年的这么急着赶路,晚上都不让停船,让人轮换着撑船赶路。
虽然辛苦一点,但想到给的工钱,顶得上他撑两年的船,一路上还买了不少好酒好菜,他和船工们心中高兴,干活也格外的卖力。
正月十四时,船终于到了离涞香城只有五十里地的青泸坞,这是个繁华的码头,此时停满了大大小小不少华丽的船只,有些外观过于花哨,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庄柔租的船并不大,只能容纳十几人,但也是算是有屋有舱。此时从这些大船边开过,就像一只小甲虫般小。
她抬头看着身边这条大船,船身大约长近二十丈,船上有三层船楼,雕梁画栋不说,船楼的颜色还格外的鲜艳。窗口处挂着长长的彩纱,好似故意放在窗外,任它们被飞吹得四处飘荡,显得此船带着股飘渺之味。
船上插满了写着南宫两字的旗帜,船沿每隔三丈便有侍卫背手而站,衣服和旗帜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偶尔还可见穿着宫装的亮丽女子在船楼的窗边走过。
“好大的气派,秦秋,你知道这南宫是什么来头吗?”庄柔抬头瞧着这大船,派头可真大,这花哨的装扮就连京城那些王爷皇亲,出行时都不好意思用。
秦秋本就是江湖人,哪里能不知道这船的主人是谁,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这是琉璃岛的南宫家,前朝皇族,自然家底丰厚排场大。”
“什么?前朝皇族!”庄柔一惊,睁大眼瞧着他,这都什么人物,前朝皇族竟然敢这么骚包的跑出来。
秦秋见怪不怪的说:“就是前朝皇族,据说当年被人打到京城,就开门主动降了。就现在皇帝的祖宗,大慈悲让他们移居到了琉璃岛上,封了个逍遥公,只要不造反,就让他们世代安居乐业。”
“听说当时搬到琉璃岛上时,金银财宝三十条船都拉不完,现在已经过了一百多年,那钱都没有用完,再说只要做点营生,只会钱生钱。”
南宫家的生意,秦秋接过一次,当时根本就没遇到南宫家的人,只是完成任务后拿到报酬。
但这南宫家的事,江湖中提起来无人不知晓,非常有名。
想到这,秦秋看了眼庄柔说道:“南宫家因为有前朝皇族这个身份,名威很高,又富可敌国,一向对江湖人士慷慨解囊,所以有不少依附他们的江湖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