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老爷子是这几个老头的爹,别看他八十多岁,但谁也不敢说您老反正也活够了,干脆把名额让给儿子们吧。
而明堂先生的爹是嫡长子,现在的家主,宫老爷子肯定不会同意他让出位置。
那就只剩下四位叔叔,有一位得自己退出,晚上还不能在屋里点艾香薰蚊子,恐把脑中的虫子给激怒了乱动。
明堂先生看着四位叔叔的脸色都不好看,心中默默嘀咕起来。要是当时只有三位叔叔来就好了,五人哪还有这种尴尬的事。
他们可不愿意让小辈看笑话,虽然明堂先生孩子都有了,但在几位面前就是小辈。
宫老爷子让明堂先生先退下,等他们商议后再说。
明堂先生跑到了院外,离远些可以避免听到什么不想听的东西,乖的就像个孙子。
庄柔坐在屋里也不无聊,她侧耳仔细的听着,那墙后已经没呼吸了,看来在后面偷听的人已经走了。
她就是听到墙后面有六个呼吸和心跳声,才决定只给宫家五个名额的。
不管落下的那人是谁,整个宫家都会把此事怪在不听旧太子话,赌气只给五个名额的自己身上。
而那人,等亲自看到虫子怎么爬出来时,就会惊吓过度,一日不得安宁,说不定会带着一家子找过来,求自己出手驱虫。
庄柔等了好半天,终于看到明堂先生回来,脸上并不算好看。
她笑盈盈的瞧着明堂先生,不用想就知道,宫家今天没人会开心。
明堂先生拱手道:“请公主移步,此处不适宜。”
“走吧,带路。”庄柔起身跟着他来到了偏院,此处离后宅和前院都远。
祠堂就在这边,他们来到祠堂旁边的屋子里,这是有祀拜先祖时,给年龄大的族亲休息用的屋子,平日里不会有人来。
除了打扫的下人,只有犯了错被罚跪的人才会来此,让明堂先生站在这里,就能阻止人闯入。
庄柔走进去看了看,虽然没人住,但隔几天有人打扫,还算是干净。
她吩咐道:“明堂先生,你提个小炉子过来备好。”
“要煎药吗?”明堂先生好奇的问道,上次他可没有吃过一口药。
庄柔无语的说:“烧虫子呀,你怎么就忘了,不然它们到处乱爬多恶心。”
明堂先生顿时回忆起当时的事,她确实把虫子扔火塘里烧了。
一直以为是她见有火,随手为之。
这事不方便找别人,明堂先生去把自己烧水泡茶的小炉子搬了过来,就双手能捧的大小,精致无比。
有底蕴的人家里的东西就是不一般,要是被抄家,得弄出多少好东西来呀。
庄柔下意识的想到,打劫官员已经成了她的习性。
把炉子和炭放下,明堂先生又问了问庄柔还缺少什么东西。
本来不必如此精细,但庄柔转念又想,他们比自己还害怕,东西备的齐全些,看着都会觉得心里有谱,于是又提了不少东西。
很快,净手的铜盆,水和火钳子都拿了过来。还准备了干净的绵布和百年老参片,这是明堂先生怕出小意外,到时还能用人参片吊个命,最后说几句遗言。
庄柔其实想让他别浪费这个精力了,再小的意外都用不上人参片。
不过看着他忙前忙后的布置,她便没有吭声,让人家好好的做个孝子孝孙吧,说不定人当场就没了。
一切准备妥当,先来的是位看起来比明堂先生大不了多少的男子,同样是文人气浓厚。
明堂先生给庄柔介绍了一下,这是他的七叔。
大户人家七十多还能纳小妾,儿子比孙辈小的都有,也不觉得奇怪。
庄柔估计了一下,此人应该是因为比其它几位都年青,所以推出来给自己试手的。
她也不客气,让人趴在床上,脸歪着靠在床沿,把半张脸露出在外面。
这时,有五个中老年男子走了进来,一位老者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就请公主动手吧。”
“这是我祖父。”明堂先生低声说道。
宫老爷子态度算不上好,庄柔知道他心里憋着气,旧太子说的是救他们全家,而不是才五个人,当然对她非常不满。
这有什么办法,她可没想当皇帝,用不着拉拢人心,他们拿自己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