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王大典神圣,观礼者从来都是地位身份高才有资格,建国大典却是很久没有在华夏大地上出现过,但是吕哲竟然允许黔参与这样的盛会,不但前来观礼的列国使节不解,连带那批或是贵族(勋爵、士族)也都感到不解,甚至说有些排斥。
列国使节排斥是有理由的,他们都是代表一国的君王而来,在这种场合之下身份类等同于君王的化身,自然不愿意有黔在场,认为掉了身份 ” 。
刚刚成为贵族、勋爵、士族没有多久的排斥也是出于屁股决定脑袋的行为,他们认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俨然已经是“人上人”,该享受“人上人”该有的地位。
吕哲现这一点后无法对列国使节多说什么,他的选择是当那些人脸上的排斥和不悦不存在,扭过头之后却是训斥一些提出不该让黔参与盛会的手下。
一个国家为什么叫国家,那是因为有非常多的家庭来组成一个庞大的群体,这个国家是因为有众多的家庭才能称之为“国”,那么建立国家的时候没有黔在场算是怎么回事?
其实现在“国家”还不被称呼为“国家”,该是倒过来称呼“家国”才对,所以吕哲那么一说所有人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他们可以因为建立功劳过得上高人一等的生活,得到高人一等的身份地位,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有“家”才有“国”的前提下,是真的不能忽视黔的存在。
在封建的社会体系里,官员对“家”的重视超乎想象,因为战国刚刚结束没有多久,在场的人几乎都是那个社会氛围长大的人,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接受“奴隶制”的熏陶,怎么又会不明白吕哲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封建有一个别名,其实也不能说是别名。该是封建本来的称呼,它的全称叫“领主意识下的社会体系”。怎么来解释这个名称呢?说白了就是领主的领土下除非是奴隶,不然每一个家庭在付出相应的义务之后都有自己的自主权,包括土地是自己的、房子是自己的、妻儿也是自己的……等等很多东西除非触犯了法律被剥夺,不然不存在“被代表”的可能性,所以周王室的国人(既是城市自由民)在周王索求无度之下可以暴动(史称“彘之乱”)。
始皇帝的书同文和车同轨被吕哲这边全盘接受,但是关于对郡县制的执行却是被改了个样子,另外中央集权吕哲这个穿越者只是在军队的掌控权上显得霸道。
对于各郡县的治理吕哲其实就是一种“半自治”的制度,既是布什么任务,至于各郡县怎么去执行就由着他们去了。反正只要能完成任务就不算渎职。另外,吕哲也是承认其领主自主权的存在,既是分封出去的土地要建设城什么样子完全由土地的主人自己做主,但是在私兵的数量上却大大的减少了,也没有给予自主募兵权。
要是按照明朝思想、“我大清”思想、乃至于是近现代和现代的思想,肯定会认为那样一来吕哲治下非要是乱套了,那是“时代代沟”的问题。
真实情况是各郡县没有乱,反而各郡县因为有限度的自治权可以按照实际情况来选择自己的展方向,少了中枢不明白当地的实情偏要指手划脚。各郡县的民生恢复速度相当快。
一些有了封地的小领主,他们也没有时时刻刻想着蓄养私兵累积实力造反,更多的时间是想方设法的吸引黔前去定居,像是辛勤的蜜蜂一样建设自己的土地。因为不努力建设的话他们会无法完成自己的义务(既税务),一旦多少时间之内无法完成自己的义务,意味着他们没有能力去获得那块土地,最后的结果就是被中枢将封地赎买回去。
接受现代教育的吕哲在一开始其实也是想着将所有的一切操控在手。恨不得连治下最普通的一个家庭每顿饭吃什么都要管,可是他没有足够的触须(既官员),最后也就搞成现在那副模样。关于封地的问题就让吕哲更无奈了。他的手底下不是一群“无私奉献”又伟大的“三无”战士,立功了肯定要赏。
什么叫三无战士?不就是无欲、无求、无财产嘛。这样的战士是天神,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吕哲能封赏的除了财帛就只有土地,这群人又是生长在封建社会的古人,要是吕哲不封赏他们不伺候了是其次,直接干掉吕哲这个不公正的脑也不是干不出来,毕竟他们之中大多数人(其实是全部),就是获得土地成为家族的封地,成为一个封建领主。
事实上任何一个朝代的贵勋、官员都会是地主(领主),不是说因为他们代表某个阶层才会是贵勋和官员,而是只有“有产者”才有获得知识的途径,“无产者”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怎么会有获得知识的途径,若是让没有知识的人去治理国家……那简直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