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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为跨马骑乘的互相追逐并不是一件短时间内能有结果的事情,张苍这支游骑兵从现山坡上有人到展开追逐,一直是追了将近二刻中不但没有拉近距离反而更远了,期间也不是没有其它方向的汉军游骑围堵过来,可是那支奔逃的敌人总能依靠胯下战马的速度很快避开并再次拉开距离。
“怎么回事?”张苍感到迷惑和不解。
汉军的游骑兵马种都是选自优秀的陇西马,讲究的是长途耐力,追逐过程中也确确实实是一直保持着一定的速度,问题是奔逃的那批人座下战马似乎更为优秀?
匈奴的马种并不比陇西马强上多少,总得来说在爆性上还比不上陇西马或是赵地马,可是现在看去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主要是隔得有些远,汉军的游骑兵们根本很难看清那批奔逃的人座下战马,要是能看得清肯定是会现冒顿等人骑跨的压根就不是匈奴马,是一种高度大约在一米六左右,身躯线条充满了均匀,头部小巧而玲珑,眼大眸明,头颈高昂,四肢强健,等等特征的西极马。
西极马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不过真正的学名叫伊犁马。当然,现在且叫它为西极马,毕竟这类马种是从西向东迁移的那些族群所带来的。
与之(后世的伊犁马因为长期处于西域血统被混淆了有所不同,后世的伊犁马尽管还保持着诸多哈萨克马种的优良特征,但是马匹身高已经低于一米五,冒顿等人骑跨的西极马高度却是普遍在一米五以上,最为高大的甚至超过了一米六将近一米七。
汉军游骑兵要是在平原上进行追逐,善于在平地上驰骋的陇西马绝对会渐渐追上,可是冒顿等人所选择的是在并不平坦的道路上,对于善于在山路奔跑的西极马来说当然占据优势。
冒顿偶尔回头看看被远远吊在后面的汉军,空闲的手爱不释手地抚摸坐骑的马鬃。他所知道座下这一类马并不是东迁族群中最好的,除开西极马之外还有很多优秀的马种,例如一种极为雄壮的热血马(既阿拉伯马),也有一种看去不但高达且线条体长来自于欧罗巴的马种。
游牧民族当然知道马也是分种类,像是匈奴人自己牧养的马耐力十足且对恶劣的条件适应度比较强,其它分有短程爆力十足、善于山地、善于沙漠、善于湿地的各类马种。
冒顿花了重金从东迁的各个族群那里都买了一些不同的马种,已经打算一旦时机合适就进行观察,很希望能够拥有用途不同的战马。
理所当然,那些族群绝对不会将族内最好最优秀的战马贩售掉,这样一来冒顿也不是没有产生一旦脱离危险就巧取豪夺的心思。
“放弃高速驰骋。只用平速缓缓远远地跟着?”夏侯婴眼见越离越远,策马靠近张苍后问。
这一场追逐战已经进行了将近半个时辰,从原本的坡地追到山路,要是再追下去只能是跟着那帮人跑进几个山包围环的谷地了。
逢林勿进一直是华夏军事史上所强调的,与之并列的是遇山勿前,毕竟在没有足够的情报作为基础之下,谁敢保证不会遭遇埋伏?
是几个方向在共同围堵,张苍这一次追兵确实只要保持足够的压力就足够。他正要说些什么,前方那批奔跑的人却是好像生了一点事故?
驰骋中的冒顿等人已经在放低马速准备换马骑乘。突然有一个人座下的战马前蹄踩踏下去的时候突然嘶鸣着直立起来扑腾着两支前蹄,马背上的骑手因为情况太过突然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甩了出去,被甩出去的人非常倒霉地先是头部着地,只听“咔吧”一声颈部直接拗断。连挣扎都没有脑袋十分奇怪地扭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是宛族的代表,他的坐骑马蹄崩了……”
宛族?“宛”是取决于音译,至于真正的族名叫什么没人有兴趣去研究,冒顿对于这一个族群最深的印象就是十分善于牧马。其族群所拥有的马匹也都十分的优秀,族内甚至有一种命名为“天马”的马王,像是这一次可供骑乘的西极马就是大部分来自于宛族提供。
“杀掉马蹄崩坏的马。将死人绑在马背上,我们继续走。”冒顿很果决地下了决定。
本来已经打算不继续追的张苍看到那批人出了事故自然是没有说话,队伍也就保持着追击的状态在接近,但是尽管冒顿等人耽误了一会,等待冒顿等人又开始驱马奔跑,张苍靠近事故地点也是看到一匹马颈部被割开躺在地上抽搐的马。
下令停止追击,张苍布置好哨位之后率先翻身跳下马背,他踩着地上流淌的马血走近,稍微辨认之下很快现躺在地上抽搐的马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马种。
“看流血量是颈动脉完全被割裂,已经没救了。”夏侯婴也是靠近观看:“这种体型的马从来都没有见过,它们的速度很快,不过耐力似乎不是很好,善于行走山路?”
夏侯婴完全就是在说废话,一路追逐下来汉军游骑兵只是换乘了一次,那批人却是在半个时辰之内连续换乘三次,山路地段依然是健步如飞的模样谁看不出善走山路。另外,躺在地上的马,它的颈部伤口那么大那么深,流血量又是那么多,颈动脉肯定是被割断了啊。
张苍没有搭话,他移动一下位置抬起已经死去马匹的马蹄子,现这匹马的左前蹄有一颗尖石子插进马掌之内,显然就是受痛才让它将马背上的骑手甩出去。
“其实只要拔掉尖石子稍微包扎一下马不负重还能跑,”夏侯婴也是懂马的人,毕竟他以前的职业是赶车的嘛,没少与马有接触:“他们竟是检查都没有就将这么优秀的战马给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