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说，他知道答案。

因为沐之从来不跟他说她的事情，不跟他多走近一步。

他热情似火，她冷若冰霜。

但是人就是这样，就是喜欢能怎么办。

他要是能放下早就放下了，不用和顾一平对着干，他还是频繁的换着女友，还是过他浪荡的生活。

他从来没有这么执着于什么，对顾一平的公司，那是因为胜负欲。

因为他有两个儿子，他就不想输给顾易泽。

但是沐之，不是，他就是想跟她过一辈子。

“不用。”半晌，顾长轩开口。

“老师我要去很久了，可能抢不过你喜欢的那个人了。”顾长轩的眉头皱紧，尽力的让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这场爱情荒唐至极，他对女主角一无所知，查到查不到的人。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他如果给沐之讯息，打电话沐之会回，会接。可是他还是对她一无所知。

不知道她在哪里，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他确定沐之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是那次沐之好像失恋了一样魂不守舍。

那个时候他是难受，如果沐之一直单身，没有和谁在一起，他还好，这说明沐之不是不喜欢他，可能只是不想开始一段感情。

但是知道了以后，心里是难受的。

她就是不喜欢他阿。

两年前第一次见到沐之的时候，他想不到这会是他的羁绊。

世界很大，她只有一个。

“我困了。”沐之找不到什么来回顾长轩这句话，只得这么说。

顾长轩知道她的想法，所以不想听，这样也好。

“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好不好。”顾长轩拿起了一旁的酒。

“我尽量活着等你毕业，要是你毕业见不到我了，那说明我命短，不好意思。”沐之让语气微微上挑，现在是poppy，不是她。

“晚安。”

沐之挂了电话听不到后面低不可闻的声音——“我爱你。”

江面翻涌起来，顾长轩站起身来，看着夜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眸子一片黯淡。

沐之静静的看着黑暗，如果对左亦良的感情能像顾长轩这么简单就好了。

她早就放下了，她还是她。

但是没有如果。

时针走在整点的时候，沐之手指划了下去。

蔺正最后一句话。

“她于1978年十二月七日五点十一分钟病逝于胃癌。”

沐之的心忽然间安定了。

他们没有在一起，也没有分开。

最后真的只能说命运捉弄，他们经过了那么多风雨，最后老天夺走了她的命。

沐之开了电脑，开始制作这个动画。

她很想让这么动画出现，很想让左亦良看到这个动画。

底稿她没有改动，全部录入。最后结局的时候，沐之静静的坐了三分钟。

蔺正给了她三个结局。

大概第一个结局只是蔺正来愚弄别人的，或者说留给一些人一个美好的可能。

她不会用。

最后她两种结局都录入了。

传给了特工制作，服了安眠药，躺在床上。

已经五点了，放纵了一晚上，足够了，她不能让自己第二天没有精神。

也许不能应对出现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