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哑问:“不回去,爹娘不怪吗?”
方初不在意道:“不会。我年年过了初一就不在家待了。平日送往迎来也就罢了,做买卖就是如此,过年也不歇着,亲戚间还要如此,我烦得很。她们都知道我的性子。”
清哑听后便不再扫兴,跟着他去了别院。
这一住,就是五天。
五日后,他们才回到方宅。
当着方初,严氏毫无异色,等他去前面会客,她就朝清哑作了。
她面沉如水,道:“你是新媳妇,初次回家过年,怎可丢下长辈出去逍遥,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老太太纵然不责怪你,可你自己心里就过意得去?再说也不合规矩,族中人前来拜年,都想见见你,你却出去玩了。还一去就是四五天。谁家新媳妇这样?娘都没脸替你们掩饰,也没有借口掩饰。都被人笑话死了。养个桀骜不训的儿子就算了,娶个儿媳也是这样……”
她越说越多,清哑有些承受不住。
两世加起来,她也没被长辈这样谴责过。
她不由辩道:“方初说不回来的。”
严氏见她顶嘴,更火大了。
她严厉道:“你不会劝他?何为贤妻?要常以良言规劝夫君,方是贤妻。怎可纵容他、还跟着他胡闹!”
清哑道:“可那天娘说,要以夫为天!”
严氏气得指着她道:“你……你……我是说要以夫为天,却并非要你事事顺从他,该劝的时候一定要劝。”
清哑心里嘀咕:她劝了,方初说不要紧。
回来了,倒霉挨骂的却是她。
她只好道:“娘,你别生气了。我不出去了。”
严氏道:“我生什么气?我真要气还被你气死了!”
这一顿训斥很快在族中传开来。
严氏训清哑之前,是将下人遣出去的,但二房一家不是常居在此处,原本在这院子看守的丫鬟婆子听见二太太对大少奶奶这样雷霆风暴,自然留心,便不是有意对外透露,然下人们互相闲话,大多与主子生活有关,可不就传出去了。
严氏顾忌清哑怀孕,不敢对她太过严厉,训一顿就罢了,罚是不敢罚的,因命她换了衣裳,和自己去春晖堂向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房内许多人,方纹姊妹们都在,还有几个孙辈媳妇。
方老太太招呼清哑坐到自己身边,笑眯眯地问道:“挨骂了?”
清哑本能点头,等反应过来又急忙摇头。
老太太一下子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向严氏。
严氏忙道:“就说了她几句。这孩子还算乖巧听话,媳妇说的她都听进去了,以后不会由着初儿性子闹了。”
因不知老太太对清哑犯错是何看法,她有些拿不准,当着众人到底要对清哑严厉些,还是该包容大度些,怕严厉了族人趁机踩踏清哑,包容了又被人说她纵容儿媳没规矩,只好含糊了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