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哑听到这,也疑惑地看着方初。
她在方初一开始说时,就怀疑这是他干的了。
方初道:“雅儿,连你也怀疑我?”
清哑道:“真不是你做的?”
方初道:“就不能是别人学的我?”
清哑想了想,道:“这也可能。”
方初却凑近清哑耳边道:“但是,这确实是我干的!”
清哑大吃一惊,眼睛也睁圆了。
方初道:“但那些作坊却与我无关。我欠六皇子一个人情……”他低声将他为六皇子和林世子筹划经营的事说了一遍。
他确实为他们费了一番心思的。
当初,林世子和六皇子想一次性将作坊建起来,那规模少说也要几千人,机器几千台,加上场地、棉花的采购,动静太大。
他以为不妥。
他指出:任何一家买卖商行,都不可能凭空冒出来,若建立这样一家大作坊,其银钱往来、人手管理、物资运转,都非常惹人眼目,只怕林世子和六皇子稍有动作,就被人察觉是他二人所为。
他建议先建立一些小作坊,一般小商家就很容易做到。
没人会将这样小的作坊和世子皇子联系起来,说得通,还不惹眼。
等这些小作坊威胁到西北豪强的买卖时,必定遭受打压。
那时,便是他们出手收拾那些豪强的时候。
豪强欺压百姓,罪行累累,证据极容易搜集,只要机会适当,定能将他们绳之以法。等豪强的作坊被查封拍卖,他们再驱使新建的小作坊出手购买,壮大自身。这样一来,小作坊自然壮大,来路明确。
这商场和官场结合的手段,林世子和六皇子现运用得十分纯熟。
清哑听后道:“这是个办法,对百姓也有好处。”
方初叹道:“我等商贾,无法不与官场打交道。不得已而行时,我奉行事不亏心。虽是帮他们,却也为西北的百姓尽了微薄力量。我一再告诫他们:需用正当手段经营,切不可杀鸡取卵。盼望他们成功壮大作坊后,不要忘了这点才好。”
清哑握住他手,道:“你做得很好。”
当初他为谢家出主意贿赂夏织造时,也是一般手段。
名为贿赂,却将银子送到了灾民手上。
想到这她又道:“我不会告你的。”
听了这话,方初莫名其妙一愣,当触及她清澈的眼眸时,他蓦然间明白她话外含义:他为谢吟月费心费力,结果被谢吟月告上公堂;同样的事,她绝不会对他这样。
他脸便黑了,嘴角抽搐。
明明该感动的,他怎么觉得被揭了伤疤呢?
而那个无意中伤害了他的“凶手”却像没事人一般,还只顾问他:“现在我怎么办?”
被人弹劾了,自然要回应。
这也是她回来的原因。
方初暂丢开伤痛,回道:“上书向皇上自辩。”
清哑问:“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