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吃饭的时候她也习惯人布菜了。
因为,这些菜他们一家人肯定吃不完,剩下的都赏给细腰细妹等近身伺候的,还有圆儿等有脸面的管事,若是自己用筷子东戳西戳过了,剩下的怎么好意思赏人?人家纵然是奴才,也要尊重。
且说眼下,清哑吩咐各样菜都只装了半碗,说他们自己吃,不用人站在旁边布菜,以免打搅了兴致。
就这样也还是会剩下好多呢。
清哑便挑了几样给孩子们先搛了点,剩下的命细妹等人拿去一边吃,于是桌上就剩他们一家子了。
方无悔夹在方初和清哑中间,也用个小勺子自己吃。
方无适兴致高昂,熬不住“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不住和弟妹说话。
方初听得好笑,朝清哑努嘴。
清哑疑惑地眨眨眼,顺着他目光看向方无莫。
这小子实在不像个孩子,兄妹三人,数他最像清哑,那个安静的模样,比清哑还要沉静,真可谓“泰山压顶而不改色”。
他性子虽静,脾气却又继承了方初,大的很。
若惹恼了他,后果很严重!
此刻,他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很优雅地用勺子吃饭,对于“话痨”哥哥关心的唠叨,很宽容地无视。
对,他吃相很优雅,要不怎么说他不像个孩子呢。
清哑看得抿嘴笑,又幸福不已——
瞧这桌上:恩爱的夫君,三个性格迥异的儿女,一个女人活到这份上,且不管事业如何,这绝对算是成功的人生!
她便不顾吃,一会帮方初搛菜,一会帮孩子们搛菜。
谁让她把伺候的都打了呢,这一桌子菜,孩子们想搛也够不着不是,再说,方初正亲自伺候他们的娇娇女儿吃饭呢。
方初也不拒绝,每每她布了菜,就抬眼冲她温柔一笑,以示感谢,并理所当然地承受,因为他们是夫妻,无需客套。
他忍不住将方无悔抱起来掂了掂,道:“无悔又重了呢。”
他手上掂量的极准,孩子多重,他一掂就知道。
清哑道:“你都去了那么长时间,她能不长。”
方无适道:“妹妹会说许多话了。”
方无悔马上叫道:“哥哥。”
方无适脆声应道:“嗳!”
方无悔又叫:“大哥。”
方无适并不细想她为什么又叫一声,照样答应。
结果,方无悔叫了他之后,目光转向方无莫,再叫:“二哥。”
方无莫没应,却抬眼看向妹妹。
方无悔习惯了二哥,知道他这就算答应了。
方初高兴地笑道:“无悔分得真清楚。”
又看向方无莫,眼神幽怨——儿子,你什么时候开口说话?
……
饭后,天色还亮,清哑和方初换上薄底子鞋,带着孩子们去园中,在卵石路上行走消食,以按摩足底穴位。
小娃儿脚嫩,嫌卵石硌脚疼,在旁边花丛中玩耍。
清哑对方初道:“明日接纹妹妹回来吃饭。”
方纹由方初做主,嫁给了刘心,就住在乌油镇上。
刘心坐馆问诊,方纹主持家务,生活十分和美。
方初道:“我先派人送土仪给她时,已经说过了。”
他一心二用,说着话又看向旁边孩子们,见那三小兄妹在树下和花丛中钻来钻去地玩笑,心中一动,想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