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之前外出买东西,刚才被人叫回来。虽然按时辰推算,她是在方无适离开厅堂前就外出了,但她是从后园河埠头走水路离开的,谁知方无适去到园内她走没走呢?又没人看见。这嫌疑就大了。
方初想起她私恋自己并爬床一事,也等不及审问,直接给她灌了药,诱逼内情,一问便问出结果。
原来她确实先划船走了,中途现没带银子,又掉头回来取,正好撞见方无适来了。方无适说他身上有银子,要赤心姐姐带他去玩。赤心动了邪念,便带他上船了。
在船上,她想,若她就这么带着哥儿远走高飞,那无情的大少爷会怎样着急呢?大少奶奶又会怎样伤心呢?怕是没法活了吧。想想那情形,她便觉得无比痛快、解恨。
也只是想想解恨,从未做过坏事的她不敢真就那么干。
在通往后街的水巷埠头停了船,她带着方无适上岸,在水巷内,她被一汉子挡住问路。
她才和他对答了几句,转头便不见了方无适。
她吓得魂不附体,急忙叫喊寻找。
寻找不见,她忙又找刚才那汉子,早没影了。
赤心吓软了腿,跌坐在地上。
“不是我干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喃喃道念叨,给自己找理由。
她没有立即回来报信。
磨磨蹭蹭地回来,老宅早闹翻了天了!
她更不敢吭声了。
她想,这是报应!
对,就是天报应!
所以,她便咬紧牙关,当不知道这回事了。
方初先忍住怒气,趁她还迷糊时,问了那汉子的长相形容,才狠狠掴了她一掌,骂道:“贱婢!若哥儿有一丝闪失,我定不饶你!”
随即命人将赤心看管起来,听候落。
他则和郭大全分头往镇上和码头去寻找。
紧要关头,他仍能缜密分析,觉得这件事怕是预谋的。
方家如今护卫众多,平日重点守护两处地方:一处研中心,另一处老宅。两地本是相连的,所以人手并不分散,护卫严密。近日,因他和清哑都去了清园,大部分护卫自然跟去清园守护了。
今天他回来,妻女却还留在清园,故而他只让黑风等几人跟着,张恒细腰等人都留在清园守护妻女。如此一来,老宅不但守卫不像平时严密,如细妹等贴身伺候的下人也不在。
这种情形下,方无适乱跑,极容易被有心人所趁。
再加上赤心大胆失职,便酿成了恶果。
方初尽管难受,却没有怨怪儿子。
方无适本就是个爱动的,平日里无所不至。方初自己小时候也是无所不为,所以并不以为意。若说因为家里富贵,忌讳人盯上,便不敢随意出门,他觉得那是画地为牢,是愚蠢。他自有办法:叫方无适换上小厮的衣裳,混在小黑子他们当中,集镇码头到处乱逛、上山撵兔子下河摸鱼也是常干的。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方无适不像一般大户人家的孩子是圈在内宅长大的,多机灵点,然后化险为夷,自己跑回来。
想法是好的,然一个半时辰后方无适还是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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