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说自己疯了或者没疯,都不妥。
疯了之下说这话,说明她一直惦记方初,以至于疯后吐真言。
没疯……没疯还说这话,什么用心?
纵使万般羞辱,她也无言可回,不然越描越黑。
方初、韩希夷,还有两家长辈神色各异。
韩太太先还不知道这句话,昨晚韩希夷没敢告诉她,现在听了,气得捂住胸口;又不能对谢吟月怒,当着方家人怒更丢人,只能熬着,不敢看严氏的眼睛。
方初看着清哑,无声叫“雅儿”,可是清哑不看他。
她一直盯着谢吟月,像要看透她。
方初便后悔:昨晚他见清哑一句都没提这事,也没露出不快的样子,他还以为她没把这个当回事呢,他也就没多嘴解释;今日看来,她竟是很在意的。唉,是他太大意了!
这不行,回头可要好好跟她说。
他什么也没做,也不知该对清哑说什么,可他就觉得不能这么算了,得哄哄清哑,不然她心里有疙瘩。
心越不安,对谢吟月越愤怒。
韩希夷……只恨地上没有地缝。
有地缝他也不能钻进去躲,连低头回避都不能。
他强忍难堪对清哑道:“是拙荆急疯了,所以失言,请织女海涵!”
清哑道:“急疯了就能乱说?居心歹毒!”
一语中的,惊得谢吟月浑身一震。
韩希夷轻声道:“对不起!”
谢吟月也终开口道:“对不起!”
看着清哑眼睛说的。
这等于承认了,并向清哑赔罪。
没有人知道,她是在为前世的歹毒行为赔罪,而不是昨天的。
方初冷冷道:“韩大奶奶急疯了什么都能说,什么都敢说。我们若不海涵,是不是就不通人情了?下次还会有什么?”
韩希夷:“……”
方初道:“你们起来吧。我们当不起这请罪,也不敢处置她,也无权处置她,也无理由处置她。”
他看着韩希夷,满含讥讽——
这就是你说的给方家的交代?
一句“急疯了”就完了。
严氏对韩太太道:“并非我们尖刻不依不饶,实在吃了这个哑巴亏,心里还糊涂的很。韩大奶奶随便一句话就让小孩子这样,太让人心惊了。大奶奶以前也是这样,行事连官府也查不出来。”
提起谢吟月的过往,指责谢吟月居心叵测。
韩太太脸上笑容挂不住,还要拼命赔笑。
韩希夷沉声道:“谢氏,禁足五年。”
又向方瀚海和方初道:“晚辈教妻不严,特向方家请罪!”
说完,伏地,三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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