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得了话便走了。
韩希夷自醒来,便心乱如麻、又悔又惧。
黑风和韩嶂告诉他,他们是在方家后园北墙根下的雪地里现他的,当时他昏迷不醒,胳膊受伤,大夫诊断脑后也遭遇重击。
韩希夷不知怎么回事,但之前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是那么真实,他无法稀里糊涂地装没事人。
他十分确定那件事真生了。
想到清哑,他心如油煎。
他既不能挺身而出,也不能缩头不管。
他和清哑是被谁害的?背后指使人是谁?这件事都有谁知道?当时是怎么了结的?有没有给清哑留下后患……等等,他都不能置之不理。他甚至不能以死谢罪,怕死后更坐实了清哑的失节。
他急于要见清哑,求一个准话。
或者说,想求一个结局。
若是隐瞒,他要如何配合她?
他思前想后,先派人去向清哑问候。
这是试探清哑反应,看她可安好。
韩嶂觉得公子有些异常,憔悴就不说了,受了伤又在雪地里冻那么久肯定憔悴,只是那眼中的忧伤和焦灼因何而起?
韩嶂很后悔,昨晚不该听公子的话先离开他,致使他吃了这样大亏——大夫说,公子不但受伤还中了情*毒。
韩嶂不会安慰人,只能陪着韩希夷。
很快,去见清哑的媳妇进来回话,是跟黑风一块来的。
在韩希夷充满希冀的目光注视下,那媳妇险些扛不住他的魅力,脸红将起来,原本很简单的两句话,她磕磕碰碰、结结巴巴地说了好几次才说完,无非是大奶奶要他好好养伤,别担心等等。
这话与清哑原话有些出入,原是人情应付讨巧的话,那媳妇不知清哑和韩希夷之间的种种曲折,觉得织女说没空见韩希夷有些失礼,所以她自作主张,把话说得委婉了些、好听了些。
这话听在韩希夷耳内却别有深意。
他想,清哑让他别担心,是指这件事没被人现吗?
这怎么可能。
他是被人打晕的,那人呢?
难道被细妹给收拾了?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想都不踏实,一定要见清哑一见才能安心。他也不能留在方家,他要离开这里。不是他想逃避,而是怕给清哑带麻烦,但在走之前他一定要见清哑一次。
于是他道:“烦请这位嫂子再去回禀一声,就说韩某想去拜望织女。”
那媳妇一愣,韩嶂和黑风也一愣。
韩嶂忙劝道:“公子等好些再去吧,织女想必不会怪的。”
他心里已经在怪清哑怠慢了,虽说男女有别,但织女往日同自家公子也是有来往的,现在公子受伤,于礼也该来看望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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