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哑却不肯罢休,一定要把这事辩清楚。
她问:“你们都盼望暮阳得六状元是不是?”
梅氏点头道:“那当然。”
清哑道:“你们都希望这么高,可想过他心里有多大压力?能不能承受住这压力?若是有一次考不到第一,他怎么面对你们?”
梅氏道:“表弟妹,你反复说这样的话,还不是成心气我?”
清哑道:“光说吉利话有什么用!他心里压力过大,考试的时候容易紧张,不能挥正常水平。只有保持心态平和,才能挥正常水平,考出好成绩。巧儿那么告诉他,是叫他放宽心。”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梅氏,这道理很难懂吗?
她又看向严氏,严氏总该懂吧!
严氏依然拧着眉,显然也矛盾。
梅氏还要再说,忽然一道柔柔的声音传来:“大嫂说的对。若是压力太大了,容易影响心情。我们家长辈平日对兄弟们课业要求十分严格,但每到会试时,又宽慰他们:尽力而为,若考不中也不必放在心上,下科再考就是。就算有长辈的宽慰,还有兄弟把得失看得太重,以至于挥失常。听说有的人一进考场就紧张得写不了字呢。”
堂间安静下来,众人都循声望去,原来是王瑛。
王家可是书香世家,年年都有人考试的。
而方家、严家等人家,都多少年不曾有人参加科举了,这次科举,严暮阳和方利又都算一帆风顺,是以谁也没想那么多。
严氏忙问:“这是真的?”
王瑛点点头,道:“是真的。不信太太回头问老爷们。”
她也是鼓起好半天勇气才开口的,主要是看清哑那么安静的人,却被梅氏给逼急了,才不得不开口。依她平日性子,这时候绝不会插入梅氏和清哑之间的争论,尤其是她和严家还有些微妙。
果然,梅氏探究地看着她,猜测起她的用心来。
梅氏愤愤道:“我们暮阳没有压力,也没有紧张。”
王瑛笑容一僵,脸更红了,垂下眼眸。
她就知道,一插嘴就会引火烧身,果然如此。
严氏见她这样,忙对梅氏道:“有没有紧张什么关系。横竖巧儿是好心,是关心暮阳就够了。”
梅氏道:“要是往后她都这样对暮阳……”
严氏见越说越不好,急忙断喝道:“好了!科举考试到底该怎么样,男人们比我们懂得多。你家老爷自有分寸。”
梅氏想说:“是啊,这是男人的事,巧儿乱插嘴。”却在严氏警告的目光中把话咽了回去,气得不辨东西。
经过这件事,众人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梅氏和阮氏也都不复之前的欢颜,都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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