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宣宣好绝情,我……”楼昕蔺学着女子的模样咬唇娇嗔,跺跺脚就欲扑到萧墨宣身上,幸好萧墨宣早有预见,微微侧身便避开他的狼扑。
楼昕蔺扑了个空,整个人就甩到了堂中的椅子上,发出刺耳的一声巨响。
“哎呀呀,这么久不见,小宣宣还是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人家望穿秋水就盼来这个,真的是……”楼昕蔺似是演起了劲,还撩起衣袖假意擦泪。整个人更是慵懒的虚躺在茶几上,阿懒都不得不佩服起他来,要是自己肯定早摔得四脚朝天了。
萧墨宣唇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怜香惜玉?望穿秋水?这丫一日不见就抽风了是吧,待会儿一定要给他扎几针才好。
“你再这样就给我滚出去!”萧墨宣咬牙切齿的怒吼,拼命克制着自己想要掐死楼昕蔺的冲动。偏偏某人并不怕死,不仅没滚,还极其恶俗的抛了个媚眼,娇嗔的骂了句:死鬼,讨厌了啦!
“锵锵锵!”楼昕蔺那句‘死鬼’一出,三道寒光四射的银针就钉入他所在的茶几上,萧墨宣的脸已经黑的堪比锅底。
“哎呀,吓死银家啦,幸好我闪得快,不然就只能和小宣宣天人永隔,做一对苦命鸳鸯了……”楼昕蔺跃到阿懒身后,捂着胸口,瞪大眼睛无辜的大叫。萧墨宣太阳穴突突的跳,真的好想把眼前这个男人丢到蛇窟里去。
“你再多说一个字,就看着她死吧。”萧墨宣意有所指的瞟了阿懒一眼,那一眼沉静得没有多余的情绪,阿懒莫名的打了个战栗,怎么会突然有种死到临头的错觉?
“很棘手?”楼昕蔺一瞬间敛了笑意,一本正经的问,萧墨宣认真的点头。阿懒只觉得这两个人也太奇怪了,变脸变得好快,一会儿好像要杀了对方,一会儿又很有默契。
“你们在说什么?我吃得下睡得着,好好地,说什么死不死的?”阿懒拍拍自己瘪下去一点的肚皮,笑哈哈的插科打诨。
“嗯,是挺好,离死不远也要好好活着不是。”萧墨宣冷笑着道,阿懒被他那高深莫测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只得不安地动动身子,往后退了退。
“中了断魂散还能活着的人,你是第一个。”萧墨宣抓住阿懒缠得乱七八糟的手,动作极快的解开,嘴里还饶有兴致的解释。
一般来说,有点医学造诣的人对医理都有着特别的热爱,当然,像萧墨宣这种级别的怪医,对医理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这种执着常人是无法理解的。
此刻阿懒也不能理解,为毛这个人说得好像自己早就该死一样,眼睛却是比自己劫后余生还要兴奋的璀璨。
“哦?断魂散是什么东西?很厉害的毒药吗?”楼昕蔺难得听见萧墨宣这样的语气,一时也有了些好奇,只是在萧墨宣完全拆下布条,露出阿懒那截惨不忍睹的手腕之后,忽的噤了声,说不出一句话来。
虽然伤口处已经结痂,但依旧可以看出当时的伤口有多惨烈。
萧墨宣唤来小厮奉上素日用的药箱和热水,很细致的帮阿懒清洗伤口。原本已经结痂的地方都被他挑开来,近似于乌黑的血汁流出来。
“唔,你干嘛,它都已经好了。”萧墨宣动作很轻柔,只是,血都流出来了难道不疼吗!!!阿懒皱眉挣扎,一时血流得更欢了。
“你脑子也被带傻了?”萧墨宣头都没抬,冷声问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楼昕蔺停止不理智的举动。天知道他为什么一听见这丫头委屈的声音,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做出了阻止萧墨宣的举动。
“轻点。”楼昕蔺缓缓地松开手,嘴里不冷不热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萧墨宣不由得抬眸看了他一眼,这花花公子何时转性成儒雅君子了?
“看什么看,做你的事。”楼昕蔺被萧墨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一阵不自在,语气僵硬的辩驳,萧墨宣无声的笑了,这是他认识楼昕蔺三年来,第二次看见楼昕蔺失常。
“还想要你手的话,就不要乱动。”萧墨宣毫不夸张的警告,阿懒不敢动了,死咬住唇不吭声,手腕处流下来的血都被接在一个小碗里,等萧墨宣把所有结痂的地方都挑开后,流出来的血已经把碗底盖住,黑乎乎的根本不像人的血。
抖了些白色粉末在伤口处,再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阿懒赶紧把手缩回来。别说那药还真好,刚刚明明很疼,现在却只有凉乎乎的感觉。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