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渊鸾勾起一缕落发把玩,声音百转千媚的问,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禁骨头都酥了一半。那拦路的男子眼底更是窜起一束火花,难掩兴奋和激动,好像终于又发现了好玩的猎物。
“唔,让小爷猜猜。”男子动作极为大胆,长臂一伸便把渊鸾揽进自己怀里,渊鸾也不挣扎,就那么娇笑着倚在他身上,男子眸中的笑意更甚。
“嗯……这发丝软滑,幽香沁人,定是用上好的秘制香料保养而得,美人所来之处定是极美的。”男子掬起渊鸾把玩的发丝,放置鼻尖闭上眼睛贪婪的嗅了嗅,表情迷惘向往的说。
见状,阿懒也凑上前去,小狗般在渊鸾脖颈处嗅来嗅去,可是并没有男子所说的什么香味。阿懒眉头皱起来,难道自己嗅觉消失了?这可不是件好事,东西吃到嘴里是香的,却闻不到味道,这样太折磨人了吧!
“香?哪里香?我怎么闻不到?”阿懒扬起脑袋傻乎乎的问,男子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颜,比心花怒放还怒放。
“美人超凡脱俗,连身边的丫头都有趣得紧啊。”男子眉眼一转,钳住阿懒的下巴戏谑,见渊鸾的反应完全不像寻常的大家闺秀,越发来了兴致。
阿懒飘飘然,这个男子长得挺好看,虽然比不上师父、大师兄还有楼公子,却还是很养眼的。而且,他看起来脾气很好,虽然动作有些不规矩,但阿懒莫名的不讨厌他。
“你认识我们吗?”阿懒抬手拍掉男子的大掌,退开一步问道,男子捏捏手指,似在回味刚刚滑腻的触感。
“本来不认识,只是有缘相见,若不相识也太对不起老天爷的一番美意了。”男子低头在大掌上落下一吻,半眯着眼惬意的回答,阿懒不懂这些,什么有缘没缘乱七八糟的,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说那么多干嘛。
“美人冰肌玉骨,不识人间烟火,应当不是凡人,倒是来历不凡不同寻常啊,美人觉得小爷说的可对?”男子埋首在渊鸾的颈间,低笑着问,阿懒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双肩都在愉悦的抖动着。
“你这人说话好生可笑,不食人间烟火的是鬼吧,既然公子这般热情,不如请我和漂亮大……大美人吃点东西吧?”阿懒肚子已经快要造反了,打断男子的话,阿懒毫不扭捏的提出要求,男子先是一滞,随即朗声大笑起来。
周围的人也都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阿懒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来人,带路,小爷今儿要与二位美人共进晚膳。”男子一手揽住渊鸾的腰,一手揽住阿懒的肩膀,特大爷的喊道,立刻有三五个小厮从人群里冒了出来,把前面的人都招呼到一边站着。
“啧啧啧,这派头挺大呀。”渊鸾的藕臂不知何时圈住男子脖颈,红唇轻咬着男子的耳垂说道。这动作,光是看看就知道有多诱惑,偏偏某风流成性的浪子,面不改色,依旧满面春风的向前走着。
“这宁州城,除了我楼昕蔺敢横着走,谁还敢这样,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楼昕蔺就是这宁州的天王老子!哈哈哈……”楼昕蔺大言不惭的放话,似是为了印证他话的真实性,原本还不明真相想上前来一探究竟的百姓都摇着头迅速散去。
又是一个楼公子?该不会这个也是皇帝的亲戚吧?
“我怎么就不会是皇帝的亲戚了?”阿懒无意识的把脑子里的疑惑低喃出来,楼昕蔺立刻出言反驳,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似笑非笑的男子,阿懒只得在心底叹一口气。
为什么皇帝的亲戚和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呢?他们怎么都不坐轿子?而且还都很喜欢和不认识的人交好?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和另一个人,是奇葩。”楼昕蔺揉乱阿懒原本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直接回答阿懒的问题。
阿懒囧了,好像师父和姓楼的公子都会读心术,可以看穿她的想法。
“傻子!”楼昕蔺敲了一下阿懒的头,拥着渊鸾大步踏进一家酒楼。诱人的饭香飘来,阿懒若是还能纠结其他,就不是阿懒了。
“傻就傻,佛祖说:傻人有傻福,你聪明肯定没福气,哼。”阿懒冲楼昕蔺的背影吼完,立马就后悔了,这可是她目前的衣食父母,得罪了可了不得。而且看他好像很有地位的样子,师父说祸从口出,她犯了大忌呀。
“楼……楼公子,我刚刚不是说你,我说……说别人呢。”阿懒犟着脖子放低姿态道歉,但脸上分明就是一副‘刚刚我什么都没说,我是好孩子’的表情。
估计是没料到阿懒这么快就服软,还死不承认的耍赖,楼昕蔺‘噗嗤’笑出声来,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或者说,他一直没有遇见一个可以让自己开心的人。
“难怪……”楼昕蔺长舒一口气,没说完剩下的话,继续向楼上雅间走去。阿懒倒是很想问问他难怪些什么,但肚子要紧,也就先压下心里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