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县丞瞳孔一缩,捏着秘籍的手紧了几分,拍一下惊堂木,大声斥道:“柳素娥,你还不速速认罪。”
“民女无罪。”柳素娥语气冰冷,透着执念。
“大胆。”罗县丞大喝一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来人啊!先拉下去杖责五十。”
吴明泽听的眼底尽是得意,瞥一眼柳素娥,恨不得即刻打死了才好呢!
有两个衙役上前来拉柳素娥,却被赵明达大手挥去。
他脸上隐着怒意,扬声道:“县丞大人莫非是要屈打成招?”
罗县丞到底是官,虽然对赵家敬着三分,可赵明达当众如此让他下不来台面,他还是会恼火。
况且赵明达不过是个妾生子,将来赵家的顶梁柱还是嫡出的次子,得罪了便也得罪了。
“对于死咬着不肯招认的刁民,本官有权利动刑。”罗县丞半眯着眼睛,眼缝透着几分冷凌:“若你再搅乱公堂,连你也拉下去一并杖责。”
柳素娥见那罗县丞羊角胡动了动,可见是动了气。
想那日开业,他还曾帮着自己制服了吴明泽呢!
今日这般态度,必定是收了满氏和吴家的好处,才会想要置她于死地。
果然这天下还是有钱人的天下啊!
还是黄白之物定输赢的天下。
柳素娥不以为然笑一笑,目光紧紧盯着罗县丞道:“县丞大人,并非民女不肯认罪服法。只是民女清清白白,并未做过此事,如何让民女伏法认罪?”
“赃物在此,你还敢说清白?”吴明泽目光带了几分锋芒,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
柳素娥不屑的瞥他一眼:“赃物?不过一本破书,你就说是赃物?还说是你家祖传的秘籍?”
她摇头,笑的让人心神不宁:“若是真有这样的秘籍,你为何不肯早早用在你家酒楼?还等着让我偷走,让我发财?真是笑话,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傻的人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带点头,也觉柳素娥说的有些道理。
谁家有个秘籍还不马上用啊!搁着它做什么……
“莫非你是等着让它再生一个出来不成?”柳素娥语气调侃,却极其讽刺。
囧的吴明泽立刻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却又说不出话来。
罗县丞扶额,面上也有几分囧然。
到了这个时候,柳素娥反倒看不出一丝丝的慌张,气定神闲的仿佛她才是告状之人。
扬一扬声,又问罗县丞道:“县丞大人,您怎么就能断定这秘籍是他太爷爷留下来的旧物?”
罗县丞支支吾吾:“上面有他太爷爷的印章。”
柳素娥撇了撇嘴,拔高了声音道:“县丞大人莫非不知?吴家祖上可是贩卖奴仆发的家,这酒楼生意,也是他父亲时候才有的。”
她睨一眼吴明泽,语气淡然,却充满了震慑力:“一个人牙子,如何会写一本做菜的秘籍出来?这……实在有悖常理吧?”
当时吴家和满氏合谋的时候,并未想过柳素娥会如此善辩。便以为随便找个借口,只要有人证物证,就能诬陷柳素娥一把。
谁知道她不但能辨,而且心思极其缜密,分析起来,滴水不漏。
吴明泽脊背上满是冷汗,两腿都有些打软。
那些围观者一听吴家祖上是人牙子发家的,个个脸上都带着鄙夷。
不管那个时代,这些平头百姓,都恨死卖人口的人牙子。
人牙子害了多少无辜家庭,妻离子散,生不得见……
“你……你胡说,我们祖上就是做酒楼的。”吴明泽咽一口唾沫,一口否认,一面喊冤道:“大人,她一派胡言,您别信她的。”
柳素娥极力克制着愤怒:“我冤没冤枉你,大人只要派人去刘家村好好打听一下他们吴家的过去,有活着的老人,自会和您说个明白。”
几句话铿锵有力,狠狠抽在吴明泽的身上。
赵明达心里也跟着轻松下来,看来是他把柳素娥想的太弱了。
其实,她真的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了。
柳素娥不待吴明泽说话,她抓住机会,眼风冷冷从他身上扫过,回话道:“还有,大人可否容民女看一眼那所谓的证据?”
“这……”罗县丞心里有几分踟蹰,目光微动,看一眼吴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