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鹤城朝着京城继续进发,前行的征途似乎还很漫长。车轮碾过饱经风霜的土地,这土地又染上了多少鲜血,又有多少的白骨掩埋土中?而历史的车轮驶过滚滚红尘,留下那些唏嘘咏叹,小郡主难得安静地坐在马车中,眺望远方。
在那次行刺之后,除了需要小郡主亲自上阵的场面,毕辛都建议她不要骑马,像这样行路的时候,也是让她坐马车的。有时候,毕辛就会和她同乘一辆马车。
当然了,在明面上,毕辛是军师,统领全军。李焕看着毕辛和小郡主同乘,觉得有些不妥,还反驳过,觉得这于理不合。
但是毕辛解释说,他在的话,能够护得小郡主周全,这万一有什么行刺,他也好在第一时间反应。
但是李焕的意思,无非是君臣不该同乘,这样长期以往,对齐云郡主的威严有损,明着暗着说毕辛的身份不匹配。很显然,李焕和毕辛的关系并没有怎么缓和。
旧贵族们这会儿倒是站在李焕这边,不过,毕辛的独断专行他们是阻止不了的。
于是,长久以往,人们积累的对毕辛的不满,也是必然的。想来,毕辛也应该习惯了这种辅佐的事,怎么还这么容易和人交恶,似乎从来没有进步的样子啊。或者,他对这些事情不上心,觉得不重要罢了。
考虑到这样下去的确不是个事,李焕也不是要挑起众人对毕辛的看法。但,他确实有这样的忧虑,只有这种看法的同样有许多人。
在众人的抱怨下,李焕也不得不主持这个会议。与会人员不包括毕辛带来的星宿、管家的人以及天崇山的两位。也就是说,不属于朝廷的人员没有参加。
信州汪司马再次重申了之前,他们也开了一次密会,但被毕辛知道,还讽刺了一番,这个大家都知道,也就是后来加入的聂衿不太清楚。连聂衿都让他加入,看起来,比起这位曾刺杀郡主的同僚,大家的接受度都比毕辛高。毕竟,聂衿的原因和目的非常明确,身份来历也很清楚,对于众人来说,是可以明确得知的。
在对毕辛的一番恶行罄竹难书的声讨之后,大家伙开始商量对策。
“这……李大人是担心军师会功高盖主,小郡主的威信会不足吗?”
李焕还没有开口回答,另外一边的汪司马就说了:“哪里是功高盖主,这毕军师可不是独揽大权,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他有将郡主殿下放在眼里吗?之前他就针对万俟侯爷,指不定今后他会怎么对付我们。”
这些也都是事实,毕辛在众人眼里就是这样的。
“只是,诸位大人,这毕军师如此肆无忌惮,他的目的是什么?”林申也是不解,便这么问道。
“无非是要掌权?或者只是把郡主殿下当傀儡,他自己垂帘听政?”
汪司马说道。
或者这是汪司马你自己的想法吧。毕竟,轻视小郡主的并不是因为毕辛的强硬。
“而且这个毕公子来历不明,虽然小郡主说他的身份没有问题,她对他知根知底,但难保他不会欺骗郡主,我担心……这样的话,会不会危害到小郡主,而且,那些自称是他的部下的人看起来也很诡异。那奇怪的镰刀和棍棒也实在是匪夷所思。”
李焕忧心忡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