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谢初辰惊吓地缩回了手,羞怒地掀了被子就要下床。谁知,却被萧晚一把握住手腕,轻轻一拉就落回了她的怀里。
甚至于,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身子一翻被萧晚扒了亵-裤。
“初辰,乖~妻主给你上药~!”
狠狠地在床上吃了一遍谢初辰的豆腐后,萧晚心情愉悦地亲了亲谢初辰的唇角,利利索索地起身穿衣。谢初辰则一脸惊傻地趴在床上,许久许久都没从萧晚各种无赖的举动中回过神来。
萧晚帅气归府后,她所穿的精美直袍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甚至被人妙称为“状元服”,称穿此服赶考必会金榜题名、荣华富贵一生。
在多方打探下,众人才知,这竟是谢记衣铺新出品的直裾!好奇之下,不少人前往了谢记衣铺,想一探这直裾之美,甚至有人想买上一两件状元服粘粘萧晚的喜气。
于是,冷冷清清毫无客人的谢记衣铺,突然迎来了第一波客人。好在萧晚早有预料,命掌柜和小二们亲自试穿起了直裾,并将前些日子制作的多款直裾一件件展示了出来。而她本人自不必说,穿的仍是昨日那件雪白如玉的直裾。
墨玉柔亮的青丝由一支红檀簪子高高挽起,缀着几颗色泽饱满的珍珠。直而长的裙幅如雪似轻泻于地,腰间系着一条缝着梅花纹路的红绸缎,显得身段窈窕,却又修长挺拔。举手投足之间,好似裙摆上的朵朵寒梅含苞怒放着,彰显着气若幽兰的贵气。
萧晚只是光那一站,微微一笑,就吸引了不少百姓们火辣辣的目光。
而目前京城内所盛传的“状元服”三字是萧晚故意派人在传播的,意图用自己状元的名声,在京城里打响直裾的名号,让谢记衣铺重回二十年前的荣耀和鼎盛!
“萧状元。”这时,谢记衣铺门前来了三位身着宫装的俏丽少女,为首的正是女皇身边的贴身侍女陈怡。她微笑地走近萧晚身边,恭敬地福了福身:“这些年来,陛下一直想换一套新颖的常服。本次科举,见萧状元这身直裾十分端庄华美,陛下特命奴婢前来挑选颜色和布料。不知萧状元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今日,萧晚特地来到谢记衣铺,就是为了和几位裁缝商讨下献给女皇陛下的直裾。女皇陛下是东魏众臣民心中最尊贵的人物,若是连女皇陛下都赏脸穿了直裾,那效果可是杠杠的啊!
所以当时,萧晚厚脸皮地毛遂自荐了一把。没想到今日,女皇陛下竟堂而皇之地派了侍女前来,这简直是给足了谢记衣铺的面子啊!
萧晚乐呵呵地带着陈怡挑选布料,而围观的群众却在瞬间炸开了锅!
一时,女皇陛下对直裾赞美不已的消息在京城内不胫而走了开来。不少达官贵族们听闻流言,纷纷赶到了谢记衣铺。在瞧见衣铺内人头攒动时,他们深深地后悔起了先前没有购买直裾,否则必能赶在萧晚之前在女皇面前眼前一亮。
于是,当萧晚陪着陈怡挑选布料时,谢记衣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群。众人望着谢记衣铺里所展示的直裾深衣,简直像望着无数闪闪发光的精美珠宝!虎视眈眈、人人疯抢的场景将掌柜和小二们都吓了一跳,同时也让萧晚受惊不小。
女皇陛下的名人效应,果然非同一般啊!
正当萧晚偷偷窃喜时,腹黑的女皇陛下也正悄悄算计着这位智勇双全的金科状元。
不一会,由于顾客太多,谢记衣铺渐渐混乱争吵了起来。
见掌柜和小二们都手忙脚乱着,一直在旁默默看店的谢初辰终于忍不住从后台走出,安抚起暴动的人群。
“各位客官,请静一静,请有序排队……”
见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望来,谢初辰一时心跳加速,有些胆怯地后退了一步。
别看他少时刁蛮任性、肆意妄为,敢和人当街对骂,但母亲死后,这些墙头草的风向让他清楚地知晓了人心可畏、人心难测。
他也因这三年的艰苦,磨练掉了所有的脾气,并且害怕站在人多的地方。因为每次,他都要面对数不清的辱骂和鄙视,那些轻嘲冷讽的眸光让他双腿打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
但今日,在他恐慌后退的时候,冰冷的手指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掌心紧紧地包裹住。谢初辰心中一颤,微微侧头,见萧晚含笑地站于他身侧,朗朗清澈的声音带给他一股莫大的勇气。
“各位客官,这位是谢记衣铺的少东家,在下的夫郎谢初辰。在下所穿的这件直裾正是由初辰亲手所制,如今他有话要说,请大家稍安勿躁,耐心倾听。”
东魏民风开放,男子从商并不会遭人鄙视,反而会受到秒赞。所以当萧晚和谢初辰并肩站立时,女俊男貌,简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这是谢初辰?!传言中,貌丑刁蛮的谢初辰……竟是一位美貌佳人?!
众人不敢置信地望向萧晚身边秀丽清艳的少年,一袭淡雅的水蓝色直裾在这人潮拥挤的衣铺里显得格外的鲜润夺目。一头乌亮的墨玉青丝高高挽起,斜插着一支缀着莲花的红檀簪子。红玉的色泽衬得他乌云的秀发更显柔亮光泽,透着几分出尘的气质。
眉如墨画,肤若凝脂,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之下有着一双流光溢彩的澄澈墨眸,神若秋水,却又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
此时此刻,这套优雅端庄的水蓝直裾将这颀长柔美的身姿衬得翩若惊鸿,在衣铺里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宛如一朵高雅芳香的兰花,散着让人沉醉的迷人气息。
在萧晚的鼓动下,谢初辰微抬眼眸,鼓足勇气地环顾一周,并开口道:“各位客官,欢迎来到谢记衣铺。二十五年前,家母曾设计出曲线优美的曲裾。只可惜曲裾太过婀娜,在风靡了十几年后渐渐被襦裙和妖裙所替代,如今已无人问津。”
少年清澈温雅的声音在大堂内缓缓响起时,众人简直惊掉了下巴,这真的是那位传说中刁蛮任性的谢小公子吗?!
温柔似水、貌美如花,简直是个十足的大美人啊!那些原本听到谢初辰三字目露不屑的百姓们瞬间乖乖地闭上了嘴,生怕唐突了这位漂亮的小公子。
“三年前,母亲曾将曲裾的下摆部份剪裁为垂直,改良了全新的直裾深衣。只可惜,母亲在三年前出了意外,直到如今,我才在妻主和几位师傅的共同帮助下,代替母亲推出了这款全新的直裾。去除了曲裾妖娆婉转的劣势,又保留了宽袖紧身绕襟深衣的优势,使得整套服饰更为端庄儒雅,更适合女子所穿。”
谢初辰说着说着,见众人安静地望着自己,并无半点鄙视和轻蔑,不由自信了起来,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现在店内展出的成品直裾,选用的都是质地柔软的织锦缎。织锦缎料花纹精致,色彩绚丽,质地紧密厚实……”
比起谢记衣铺的如火如荼,对面的锦绣衣阁却生意惨淡,渺无人烟。
望着对面生意火爆的谢记衣铺,楚慕青面色沉霾,眉头紧蹙,恨不得将恭送陈怡离去的萧晚戳出一个洞来,心里更因为萧晚近两个月来的反常行为,警铃大作着。
萧晚高中状元的事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原本萧晚落榜后,萧玉容会给她安排兵部书令史的官职。这样,她就可以利用愚蠢的萧晚,暗中掌握东魏的军机要密。
但现在,萧晚却成为了金科状元。历年状元十有□□都被授予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之职。翰林院修撰是掌修国史的官职,看上去有六品之高,实则是个芝麻小官,完全没有实权。
“子青,萧晚昨晚宠幸了谢初辰……”季舒墨咬了咬唇,神情委屈,带着一丝不甘心地说,“萧晚已经连着一个半月未踏入墨渊居了,我怀疑,她可能……真的喜欢上谢初辰了……现在,萧府上的奴仆待谢初辰恭敬如正君,陈太公又喜欢他。反之,萧晚的冷落让我受到了一些奇怪的目光,好似……”
正在心烦如何进展计划的楚慕青,听到季舒墨不满抱怨着萧晚对他的冷淡,不由烦躁地打断:“萧晚喜欢你整整三年,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心。是不是你端着高贵矜持的架子,让她不敢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