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啰唆,十几个人呆在那院子里,便是放个屁,都要十几个人一起享用。”
玉尹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过随着屠场人手增加,这三岔河口的屠场,的确是忒小了一些。
“十三,一会儿你进城,和九儿姐商量一下。
就把这屠场的情况说一说,告诉九儿姐,我想要在外城寻一处便宜宽敞的地方赁下,问她可有意见。还有,你阿娘也在这边住,本是想要个清静,却变得恁乱……
嗯,是要换一处地方才好。”
高宠听了,感激的连连点头。
“好了,我还有事,要去牟驼岗。”
玉尹吩咐完了之后,便嘬口一声唿哨,紧跟着,远处传来蹄声,暗金飞驰而来。
杨再兴和高宠满脸羡慕之色,看着玉尹翻身跨坐暗金背,扬鞭而去。
“小乙哥真个能耐,去了一趟太原,便得了这样一匹好马。”
“是啊,若我能有这样一匹马,便是死了也心甘。”
杨再兴一拳捶在高宠肩膀,“怎地这般没志气?我觉着,小乙哥不是一般人,你我只要跟着他,听他安排,莫说一匹马,便是百十匹,我看也不成问题……”
高宠嘿嘿笑了!
却又不由得自内心的一声感慨。
“是啊,我也觉着,小乙哥非比等闲。
以前只是觉得哥哥好勇斗狠,人虽仗义,却非长久之计。谁料想和小关索扑了一回,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半年前,他还在为三百贯债务头疼,饱受那郭三黑子欺负。可现在,哥哥不但是生意兴隆,更成了有头面的人物,而郭三黑子却逃离了开封。
哥哥的本事,直让人羡煞。
看他那架势,怕也练成了第三层功夫。”
“对了,听九儿姐说,哥哥能有如此进境,还要多亏了他家中那位长者。
据说那位长者能练丹药,不如回头咱们也找哥哥求一回,说不定能突破而今瓶颈。”
“是吗?”
高宠颇为意动。
“骗你作甚,你也不是不知道,三个月前,哥哥不过刚到了二层功夫,可是现在……”
杨再兴说着话,那眼睛里,更闪烁着兴奋光彩。
阿嚏!
玉尹骑在马,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勒住马,揉了揉鼻子,心道:这又是谁在背后算计我?
抬头看天色,却也不算太早,将近晡时。玉尹不想再耽搁下去,便扬鞭催马,直奔牟驼岗而去。
柳青在牟驼岗附近,还挺有名。
他家的田庄,也是附近最大的一处庄园,故而只一打听,便找到了位置。
在田庄外通报了姓名,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看到牛皋骑着一匹马,从田庄里跑来。
“小乙怎地来了?
我正说过两日去找你呢。”
“哥哥看来过得不错,这气色可是好了许多。”
牛皋闻听,顿时大笑不止。
不错,如今的牛皋,的确是和鲁山时候的牛皋,有些不一样了。
衣裳自不必说了,虽算不得绫罗绸缎,可是一身做工精细的黑衣,却把他衬托的格外威武。脚下一双黑靴,也是价格不菲。头梳理的整整齐齐,满面的红光……
柳青对牛皋,的确是不差。
回到开封以后,柳青第一件事,便是让柴霖去开封府找人,为那鲁山牛家村的百十号乡亲办理户贯迁移手续。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百贯砸下去,当天就拿了手续。随即,柴霖便陪着开封府的人,带着公文前往河南府勾当手续……
而这个人,玉尹还认识,便是此前和郭京险些害了他的那个押司宋仁。
不过现如今这宋押司的日子也不好过,肖堃和龚押司之间争斗不止,他夹在里面也颇为难受。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出去,还得了不少好处,宋押司自然乐得辛苦。
至于牛皋一家,已经落户东京。
他而今在柳青田庄当差,除了柴霖之外,便属他地位最高,一个月下来有五十贯收益。那些随同牛皋一起来的人,也都得了安排。或是在城里的铺子里做事,或是纳入了柳青的商队。总之,大家而今的日子过得都不算差,所以对玉尹,也极为感激。
“小乙来的正好,柳大官人今天正好在家。”
“哦?那就好,我也正好有事,想要请柳大官人帮忙则个。”
牛皋闻听,却笑了!
“小乙放心好了,你的事情,大官人绝不会推辞。
不过这会儿大官人可能没有时间见你,不如咱们便在这田庄里,先走一回?”
“怎地,大官人有客人?”
牛皋嘴一撇,笑道:“也算不得什么客人,不过是一个秀才,想要托大官人走些私货而已。”
“哦?”
“那厮是北国秀才,当不得真。
据说而今走了那浪子宰相的门路,在太学里就学。你说这些家伙,不好好读,偏整日里算计些邪门歪道,真个是没救了。”
玉尹听了,倒也没有在意。
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那厮叫什么名字?”
“忒古怪了些,自家也懒得去记……嗯,好像是叫做,李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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