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昚没有去看叶宇,而是依旧目光痴痴的望着殿外的大雨,随后自语道:“你满意了?”
“父皇认为儿臣做错了?”
“你……没有错……”赵昚言语有些迟疑,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开始,就是朕错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天意?呵呵……”
叶宇闻言却是脸色微寒,冷声道:“天意就该我叶宇自幼命运多舛?天意就该我叶宇身为残废却要被人暗杀?天意就该我叶宇为你们解决难题,然后心甘情愿的死在太子的手中?”
叶宇言及于此已经自称本名,丝毫不以尊卑言词回应,这足以说明此刻叶宇心中已是愤慨不已。
“只要你向朕说明心意,朕大可以将皇位传于你,你又何必非要兄弟同室操戈?”
“传位于我?你不觉得这句话很可笑吗?”叶宇冷笑着,“即便你说的是真心之言,但同室操戈之事乃是太子与恭王策划的结果,而我叶宇却恰恰是受害之人!”
“你既然已经洞悉先机,完全可以避免……”
“够了!难道你不觉得他们是咎由自取吗?害人终害己,这个道理我想父皇比谁都感悟深刻!”
赵昚被叶宇这句强势的话,直接噎得是半天没有说话。
沉默良久,似乎一切也看开了:“你三皇兄已经沦为阶下之囚,你打算如何处置?”
“活着的人,或死或活儿臣无从决断,但已经是死了的人,就应该回到地府永远消失,父皇以为如何?”
“呃……就不能……”
“父皇!您的好儿子,当年不仅要弑父夺位,如今还要屠了整个秦王府,您觉得这样的人,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吗?”
“……”
“父皇好生休养,儿臣还要回府安抚众人。至少,儿臣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呃,你……”
叶宇的这句话直接戳中了赵昚的软肋,因为这句话可谓是含沙射影,意指他赵昚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直到叶宇离去许久,赵昚才缓过神来。
看了一眼身旁侍奉的刘武岳,随即唤道:“五月!”
“老奴在!”
“你为何弃太子,而选择秦王,据朕所知,太子对你平日可是不薄啊……”
刘武岳闻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纳头便拜:“老奴有罪,请陛下降罪!”
“诶,这里就你我主仆二人,事已至此也绝非你之过错,只是朕心中颇为疑惑罢了,你不妨与朕说说其中缘由……”
刘武岳犹豫了片刻,随后言词惶恐道:“太子赏赐老奴金银财物无数,老奴心中甚是感激。而秦王虽未有赏赐老奴厚重的金银财物,但却给了老奴一生最为看重的东西……”
“哦,是什么?”
“老奴是个阉人,活着被世人所鄙夷嫌弃,死后都是难以轮回转世的无根之鬼,一生一世都……”
刘武岳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开始哽咽,赵昚听了却是摆了摆手:“好了,朕明白了,听说秦王曾为你取了个新名字,可有此事?”
“承蒙秦王恩德,赐了老奴‘武岳’之名……”
赵昚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然后自言自语道:“人心所向啊,看来朕真的是老了!”
“朕累了,武岳,扶朕回寝宫就寝……”
“是!”
(呼呼,继续分析……头痛,唉……)